警方来人勘察现场维持秩序。他们把嘉宾召集在一起,又将服务员等工作人员召集在另一个地方,双管齐下。
司徒拉着林遥去到外面的服务台询问属于死者44号号码牌是几点录入电脑的。女孩子不敢怠慢,认真查询,很快就说:“是今天晚上21:40.”
司徒瞄了一眼女孩子身后那一排排的存衣柜,说:“你们能打开吧?把44号柜子打开。”
打开柜子后,里面只有一件羽绒服和一双黑色手套,司徒翻了翻,羽绒服的口袋里空空如也。他跟林遥面面相觑,总觉得有什么环节别扭着。
司徒看着手里的44号号码牌,眼底渐渐沉暗。他忽然抬起头来问女孩子:“你们发出去的号码牌并不是按照循序的?”
忽见司徒这么严肃,女孩子紧张了,脸色也白了许多,不敢回答。司徒心说:完,一不小心露出本性了。他赶紧对女孩子笑了笑。
两口子联手办案一向有个习惯,司徒问,林遥补充。因为林遥虽然模样招人喜欢,但因为职业病的关系,那双眼睛实在令人感到畏惧。可司徒就不一样了,未开口先露笑脸,男女通吃,老少皆宜。瞧着他对人家女孩子笑的那个甜兮兮的样儿,林遥打从心里不爽。暗骂:得瑟鬼,你他妈的是询问情况还是泡妞?
司徒察觉到一股冷冷的怨气从后背一路爬到脑顶,急忙转头给林遥递眼神儿,貌似再说:别吃醋了宝贝儿。
林遥把脸扭到一边,脸颊上火辣辣的,直在心里骂司徒:熊玩意,暗送秋波什么的也看看时间场合!
司徒一个眼神撸顺了他家小祖宗一身的毛,回过头去继续跟女孩子笑嘻嘻。女孩也没方才那么紧张了,说:“因为存衣柜是按照从上至下,从左至右的顺序排列号码。我们帮客人存衣服随手打开哪个就是哪个,不用按照顺序。”
“是不是只有拿着邀请函才能换取号码牌?”司徒问道。
“其实也没有死规定的。”女孩子缓过最初的紧张感,可以跟司徒流利对话,“其实呢,嘉宾很多,我们只有两个人在服务台做事。有时候好几个嘉宾挤到一起,特别忙的时候也不是非要确认过对方手里的邀请函。大致扫过一眼就可以。”
“那号码牌是根据什么标准发的?”
“衣服啊。”女孩子回身指着身后一排整整齐齐的存衣柜,“只有把衣服存在我们这里。拔下柜子上的号码牌,电脑自动录入。我们把号码牌交给嘉宾,就等于是给了他们钥匙。”
虽然女孩说了很多,基本上没有什么收获。司徒怏怏地看着林遥,后者有点幸灾乐祸。无形中,俩人又开始交互角逐。
林遥分析,死者领取了44号牌子在21:40通过郁金香拱门;能够进入大厅的路只有这一条;在宴会厅里面有一条通道可以直接通到服务台里面的小侧门,但是只能出不能进;在案发22:30分到他跟唐朔等人维持现场秩序,没人从小侧门出来。这些话背后的意思,林遥没明示。
司徒说:“咱俩上天棚的时候我计算过。从大厅到天棚的案发现场需要十三分钟,咱给凶手少算点时间。杀了人,放下尸体逃离现场需要十分钟。那么凶手离开现场的时间就是22:20.”
林遥沉思了一会,摇摇头,说:“按照你这个算法,那凶手早就跑了,咱们还查个屁?”
司徒咧嘴一笑,笑的神秘兮兮。他转回头问那个女孩子:“22:20之后有没有人交了号码牌离开。”女孩子不敢怠慢,认真查询电脑记录,最后肯定地对司徒摇摇头。司徒大半个身子都靠在服务台上,转了头对着林遥挑眉坏笑,“凶手不可能留下外衣就跑路,事后只要咱们一一核对,凶手是谁马上就能知道。所以,我才说凶手还在宴会大厅。”
闻言,林遥不乐意了。心说:咱俩都明白的事你还打什么*阵?
“司徒,这事不能小视,在警监眼皮子底下杀了人,特案组要是不在限定时间内解决,从组长到我,都没好果子吃。”
“好吧。”司徒耸耸肩,一副没干劲的样子,“其实这案子真没什么技术含量。死者21:40进入大厅,只要排查一遍当晚的嘉宾和服务人员,马上就可以锁定嫌疑人。就田野那水平,不出俩小时就能问出真话。”说完,点燃一根烟优哉游哉地吸了一口,”走,老公带你回去打地鼠。”
见他说的轻松,林遥心里却始终有些疑惑。司徒这人光是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他认真对待一件事的时候,总是吊儿郎当的,会把满心的算计、忧虑乃至彻夜不眠的辛苦统统收藏起来。作为司徒的伴侣,林遥从很少会打破他工作时的状态。林遥总觉得没必要,不管司徒在想些什么,想要做些什么,司徒还是司徒。他们俩同居这么多年,林遥始终留给他一大片的天空,任他翱翔。在林遥的眼里,这就是爷们的魅力。
现在的司徒已经开始认真,林遥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在耳边嘀咕了几句。司徒瞪了眼睛,低声埋怨:“你个没心没肺的,有这么使唤老公的吗?”
林遥拍了一把司徒的屁股,笑道:“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
两口子正在打情骂俏,谭宁忽从宴会大厅跑出来,喊着:“司徒、小林,快过来,有新情况。”
回到大厅以后,谭宁的表情就不好看。他说:“我们进行了各方面排查。没人认识死者何方。不仅如此,通过酒店方面确认,他的邀请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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