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状元!”
秃头贾瞠目,他做梦也想不到能见到这位在江湖与庙堂都留下重笔的传奇人物!
即使是霜晨月,也是一阵愣神,那卢状元的光辉事迹,他打小便有所耳闻!
他出身贫民,寒苦读书十几载,于辰历五年一文点状元!金銮殿上抒壮志,香车宝马游京道!
他本一体弱书生,却练就一身上乘功夫,上任剑神刘定葫被他所杀,日国八岐大蛇亦被他斩!他的故事能说上三天三夜!
面贩抱拳诚道:“什么卢状元,那都是前尘往事了,我现在就是一普通面贩而已。”
这寒酸秀才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不见,心向往之;见,纵有千言却不知何处说起,他清了清嗓子,便又把刚才那短句诵了一遍。
飞将平南夷,这飞将说的便是眼前这!
卢云叹了口气,转口道:“小兄弟,听你口音像是天南之人?”
秀才张怀柱道:“卢将军真是好耳力,我正是天南省兴隆镇人。”
卢云点了点头,笑道:“小兄弟,你这个身板可不像是天南人啊。”
天南人多是威武雄壮的壮汉,北国军队之中天南人能占据三数!
秀才张怀柱嘿挠头傻笑。
“也罢,我传你一篇强身心法,你读书之余练一练,走出去,不能丢了天南人的脸。”卢云道。
秀才原本是一心只读圣贤书,对武道无任何兴趣,但是见了这卢将军,心头触动,一个劲的点头。
“你记好: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叩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微摆摇天柱。赤龙搅水津,鼓漱三十六,神水满口匀。一口分三咽,龙行虎自奔。?……”卢云饮了口茶继续道,“这是内锦法,只要勤加练习,自然会感受到身体的变化。”
张怀柱点头,将之牢记在心。
霜晨月自然也是将之记在了心里,想了片刻问道:“卢将军,你这挑着面担要去哪?”
卢云将头扭过来,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随后剑眉一撇感叹道:“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天地悠悠,我又能去哪里呢?”
霜晨月体会不到他说这话的心境,功名利禄,武功绝学,他早已弃之如草芥,这辈子唯一一个心爱的女人已经香陨,生死兄弟也埋尸边疆,这天地间,他已孓然一身。
“喝酒!”他大笑一声,一把拧开酒囊,大口狂饮起来。
四人分坐四边,一边畅聊,一边痛饮,好不热闹。
夕阳衔山。
十袋酒囊尽空,四人大醉,秀才酒量也就二两,最先趴下,其次是霜晨月,他在山上陪着师父没少喝酒,但今天喝的这酒太烈,有后劲!秃头的人好像都挺能喝,老贾今天格外的高兴,似乎是找了个可以吹一辈子的谈资,和卢云又喝了七气,才是喝趴。
“你看,还没怎么着,就都趴下了!”卢云摇晃着身子将酒囊收起,抗起面担,便是出了这茶馆,走进了昏黄的斜阳中,摇摇晃晃的身影渐隐于落日。
等这三人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午了,三人在茶馆外的一个草垛中醒来,看来是被暴力清理出了茶馆。
“卢将军呢?”秀才张怀柱四下张望,却不见其影,“走了吗?”他自语。
霜晨月从草垛中翻下来,理了理衣衫,没想到这酒竟有如此火力,到现在脑袋此时还有点昏沉。
“张哥,你不是要去长安城吗,走吧!我载你一程!亏的是你瘦,我还真怕我这马儿吃不消!”他将那匹枣红马从马厩牵了出来。
张怀柱见了这好处,当然得占,于是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对了,你昨日怎么会和白帝在一块?”霜晨月问。
“哦,我也是昨日刚认识他的,他见我赤足徒步,半路上也载了我一程。”秀才道。
“那家伙但不赖!”霜晨月心想。
“庆哥,我们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见!”霜晨月喊了一声,便是策马而去。
“你大爷的!载上我啊!”老贾从草垛上摔了个狗吃屎,翻身下来,追了几步,骂骂咧咧的。
“庆哥,你自己想法子吧,三个人!我这马儿受不了!”霜晨月高声回道。
“保重,庆哥!”张怀柱摆手。
秃头贾看着消失在视野中的枣红马,口吐芬芳了半晌,突然是瞥见了马厩中还有好几匹马儿,朝四下观察了会,见无人看守,便是进了马厩,随便牵了一匹,可是刚出了马厩一群五大三粗的大汉便是围了过来,将这秃头贾揍了个满头疙瘩。
古道西风,霜晨月策马行了七八里,这时他看到远处之上奔来一庞然大物,就像滚滚而落的山石,其势迅猛。
“嘶嘶!”
枣红马发出惊吓的嘶吼,霜晨月不由勒紧了马缰,两只眼睛眯了起来,缓缓将剑握在了手中。
“那是什么东西?!”张怀柱吓得声音发飘。
“吁吁吁吁…”
那庞然大物奔到近前停了下来,原来是一头黑白毛色的大熊,这大熊四肢、双眼、双耳、笔尖为黑,其余为白,雪白。
这大熊停下来,张开大嘴,打了个哈气,看起来,颇为凶猛!
在这大熊身上有一男子,穿着灰色长袍,头戴圆饼草帽,此时他将草帽摘了下来,这才看清其相貌,胖乎乎的脸蛋,双眼如铃,低鼻小嘴,二十一二模样。
“两位小哥,我问下路,长安城是不是朝这个方向走?”那小胖子开口。
霜晨月暗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