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如今才知道何叫人逢怂处,满路皆怂,真是前走一步赶上怂,后走一步怂赶上,怂不离身。
感受着那女子周边愈发冰冷的空气,乐平无可奈何,也知道是自己错了,心甘情愿道歉。
“一时慌神,误踩了您,还望多多见谅。”
小chun子此时已慌了神,手足无措,能出入这里的女子,皆是北楼美人,虽说这北楼美人卑贱异常,主仆一身,稍有权势的太监都看不起;但就算如此,却也并非是他们两人能惹得起的。
见那女子更是沉默不语,冷冰吓人,小chun子也只能忙陪着乐平道歉,遇到此等事情,他也不知该如何解决,只希望这女子能宽宏大量,不计较什么。
“罢了罢了。”
女子终于开口,清脆腻人的声音让人如若沐浴chun风。
她挪移着小步来到乐平身前,在乐平诧异和小chun子担忧的眼神中,她把灯笼挑进乐平脸前。
“你是新来的?”
乐平不免有些讶异,不知她是又如何看出来的,却还是点了点头。
“是。”
“果然没有猜错,就说这说话还有一丝傲气,若是来久了这迷楼,恐怕早已被磨光了气焰。”
那女子喃喃道,随扫了眼乐平身后的便桶,却突然皱了皱纤眉。
“房忠?”
乐平和小chun子同时抬头。
“新来的,你进了房忠手下?”
“是。”乐平点点头,心中更是诧异,这女子到底是何许人?
若只是一个简单贫贱的北楼美人,定不敢直言不讳的叫出房忠姓名,一个少监,足以让她们巴结。
由于天se漆黑,乐平仅能靠着路边的竹笼模糊看见这女子,至于面容什么,根本看不清。
那女子手中的灯笼就挑在他俩脸边,对比刺眼的光更让视力模糊了,但反观那女子,却能清晰的看见他们两人的面容。
“记得前i才是迷楼进新,你这刚进来便被安排了此等差事,定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那房忠吧。”女子喃喃道。
“不瞒美人,我的确得罪了那房忠。”乐平点头,这倒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也有觉,面前这女子不会害他。
“咯咯咯....”此话一出,那女子顿时笑了起来。
这一笑,倒是把乐平给直接笑蒙了,这句话好像没什么笑点吧。
“昨儿便听闻有一个刚进来新内侍打了房少监,本来还有少许新奇,今i一见,也难怪了。”
女子笑了笑,随后突然详进乐平。
“那人便是你吧,长的这般像女子,清秀又不失傲气,那房忠定然不会放过了;不得不说,打的好!”
“呃....”
女子这般说,倒是让乐平直接傻眼了,她竟然说打的好?
乐平刚想说什么,还未待话语出口,一阵恶臭便先传了来。
那恶臭之味,让乐平差点吐了出来,回过头去,只见,粪车已向这边推来。
原来是这片倒便盆的时间已经快结束了,天将明,粪车也快收摊了。
粪车推进,从一侧走出两个中年太监,看见乐平这边的便桶还没有清理,顿时语气不善的叱喝道。
“你等磨蹭什么?速速将这赃物倒了,天已将明,清理时间快到了。”
“是、是....”
小chun子忙是应诺,乐平见那俩太监已是催促了起来,也知道不能再等了,正待回身向那女子说句,却不料身后那有人,远处,只留下一个黑呜呜的背影。
“倒是个奇怪的女子。”
乐平看着那背影呢喃了句,随后和小chun子一起,将那便桶抱了起来,朝着粪车走去。
...
等乐平和小chun子两人回到房忠房,房忠已是醒来了,面se有些不善,坐在床沿上,默而不语。
乐平自是不想和他所交际,他不言语才应了他;但小chun子见此情景,神se却突然惶恐了起来,不敢多语什么,自知今天耽误了时间,忙是委下身子,迅速和乐平将便桶抱进了恭房。
两人出来,小chun子拉着乐平朝着房忠委了委身,正准备离去,可当乐平刚走到门口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房忠开口了。
“咱家看你如此也是由外心疼,只要你依了咱家,咱家以后绝不动你一手指头,荣华富贵,你应有尽有。”
乐平一顿,观之旁边面hun子,微微一笑,他当然知道房忠这一番话是对谁的。
“公公,今i的便桶我俩已经清洗,先退下了。”
说着,便拉起一旁的小chun子,瘸着慢慢的向内侍房走去。
项升的脸se愈发难看,粗如猪腿的手臂上青经暴起,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不知好歹的东西!
“站住!!”
盛怒一吼,随后房忠猛然从床沿边站了起来,面带狠se的走出了门。
“来人,给咱家拿住那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往死里打!!往死里打!!!”
听着房忠几乎嘶吼出来的声音,乐平的身影慢慢定住了,回过头,看着满脸狰狞的房忠,明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决意。
闻声赶来的内侍已经不怀好意的向这边走来,他们走的很慢,就好像乐平根本就是一只待宰的病鸡,根本无需多费劲用跑的。
小chun子呆了,看着狰狞的房忠,连连摇着头,不由自主的护住了乐平。
乐平轻轻的推开了小chun子,来到这隋朝,短短两天便遇到这样一个好心地的孩子,是他的荣幸,也是他的福气。希望,他走了之后,小chun子能够健康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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