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本身没有任何的动作。
可在这彻底沦为魔域异境的环境之中,血色刀光袭卷,在来到玉京子那跟前之时,却也像是就这么凝固在了虚空之中一样,连移动都无比艰难,缓缓定格,然后………被那玉京子伸出素手,直接纤指一弹,就当即破碎成碎片,消散无踪!
没有道理,没有征兆,没有痕迹。
越阳楼虽然看不懂她到底是怎么这么轻描淡写的做到这一切,但心里却从这并非无用的一击中,却也是试探出了眼前来人,绝非单凭自己能够抗衡之人的现实。
将左手长刀收起,握紧手中骨枪,从后脑勺的眼睛,看着身后玉卵中依旧没有动静的余殸仙,越阳楼他无声叹息:“火中取粟,看来果然还是逃不了又要拿这条命再赌一把了啊……”
他方才空出的那只手本能的摸了一下肩膀上的咬痕。
只觉得越是接近死亡,当初楼阳月临别时留给他的这份礼物,就越发的滚烫了起来,仿佛是在预兆着他已然不远的耀眼死兆星。
结合前不久时,画中的‘玄牝子’留下的神秘笑容。
到三楼之后,想到当初漆水村的那个红衣少女,其实越阳楼的心底间,就已经隐约浮现了一个猜测的想法,只不过碍于某些原因,才没有立刻行动验证。
现在玉京子真正到来。
从某种程度来说,对于他,既是难以抵御的危险,也同样是让他下定决心的逼迫力,反正还有这么一条命作为意外的保证,此时不冒险试试,难不成还要真的等玉京子亲自动手,把自己打杀了,再来看她有没有阻止复活的能力么?
凭着先前的表现。
至少越阳楼本身,是丝毫不认为她没有做不到这件事的可能的。
望着不远处背靠玉卵的男人,而同时,满脸饶有兴致的神色,踏入门内,玉京子也终于出声,玩味道:“啧啧啧,还蛮漂亮的一刀么,看来你就是我家那个好徒儿,留在这无功县里最后的牵挂了吧?”
“身上还有没彻底散去的雷劫气息……唔,看来白渡那个小家伙最终也是死在了你的手上么?”
明明根本没有来到过现场,看到这一切的过程。
可从纯粹的痕迹中,她此刻以直觉推断出的、和现实几乎一般无二的结论,见到玉京子这么轻描淡写的说,越阳楼却是也不由得悚然一惊。
“虽然当初就从长生军申请退役,但他的档案也终究还是没有被移除,并且作为他曾经某种意义上的直系上级吧……”
玉京子顿了顿,也不给眼前的越阳楼任何说话辩解的机会,骤然间,就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喝道:“谋害道官、弑杀亲师、引起无功一县之人化作死尸……身为做下这一切的幕后真凶,越阳楼,你究竟打算如何渡过你在牢狱之中的余生呢!”
“当然是……”越阳楼说到一半。
咚——!
说是迟,那时快!
正当说完上半句的时候。
就在那一刻。
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而越阳楼他也是趁着拖延到的这段不短的时间,完全了某些预先的准备,然后……抬起手,毫不犹豫的把手中的骨枪倒转,将枪刃一寸寸捅到了躯体之中!
“脱鳞披甲转龙法——”
说着丝毫不相关的名字,彻底把那杆凶兵重新吞入体内之后,他暗中运转起铸形的道术,那一刻,就有细密的骨骼咔擦声从他的身躯深处响起。
铸形、铸形。
冶铸我形,再造我身。
这门奇诡的道术,依据[形神烛火篇]而创,同样也继承了楼观一脉道法,那冥冥之中的魔性,从一开始诞生的初时候,其实它就包含了一种连越阳楼也不敢轻易使用的禁忌应用。
“将躯体重铸为武器、把武器熔炼入躯体,只是这门道术的最初级的运用而已。”
毫不犹豫的踏出了猜想中异常危险的那一步,越阳楼同时在心中无声叹息:“这门道术真正足以称之为魔性,也被我封存的禁忌应用……”
“实则啊,应该说是。”
“——‘自在千相,假我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