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还是这个态度,赖平观也没有强留他下来的意思,随即摆了摆手,便直接示意他可以随便离开。
从四炼俱全的旧藩篱跳脱而出,创出第五炼的炼法至今。
这整个天下的武人,能入其眼之辈也不过寥寥的一手可数之数,其余不过都是些不足轻重之辈。
除了那独占着十八家首位的御拳馆一脉以外,十几年来,唯独‘执徐’此人,使他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似是有翻覆了武行这旧天地之志。
念及越阳楼亦是要踢遍长安武行十八家一事。
仰首看着黯淡的天色,赖平观的嘴角不禁露出了几分笑意,轻轻一笑:“天有五贼,地有六邪,我拿世间阴晦入拳术,不知你这人的身心,在这改版的法门拳下,到底是能撑到第几关?”
叮铃当啷。
他随手抛掷卦钱,操起了赖氏祖上传下来的本事,问卜邓人龙和越阳楼一战。
只见那几枚暗金色的流光坠到手心后,赖平观却并未看其一眼,而是自己先忍不住哈哈大笑的,便将几枚铜钱拿去尽数打了水漂,丢入草堂前的河流之中。
尽信命不如无命。
知道了结果的事情,怎么可能还会有趣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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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地昔有白猿公,能言语,善剑术,三千甲士也难敌。”
“共王猎荆山,大小三军搜寻无,请来神射养由基,白猿连接十八箭,自此言:玄女神机岂妄投,三千甲士只凡流,要知天上些须妙,已是人间第一筹!”
通臂门,越阳楼一杆枪棒,从前门打到演武禁堂之中。
看着眼前真好似一头猿魔化形的最后一人,他将那不堪使用的一枝残竹随手丢了,以示对这个真正对手的尊敬,眉头一挑,就道:“白猿通臂这一脉的威名,世人耳闻已久,尤其接箭这一式,取典自传说中袁公,号称是武行中守势第一,吾则更是不胜心向往之。”
在这里顿了一下,越阳楼不禁是笑了笑,旋即,将拜帖上曾经说过的话,在这里再度了重复了一遍,异常真诚道:“君素雅达,万望不使吾徒劳往返也。”
有六家之例在前,听到这话,那通臂门主的神色却也是半分不改,手里十八颗沉钢磨成的珠串盘动,伴随着金属相碰撞的刺耳声,他即是说道:“在下城区,武馆的利益和帮派的利益紧密相连,执徐,你知道你因为这一系列的举动,现在他们错综复杂的利益链条受到了阻碍,如今有多少人想先杀你而后快么?”
“临事而惧,好谋而成,此等人不过蝇头蜗角纷争,何以为我之虑?”
不管此处仍有异闻司的耳目,越阳楼只是嗤笑一声,朝着那些通过各种手段,此刻正在幕后监视着这里,甚至都不敢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就摇了摇头,大笑道:“汝等,不足以成事也!”
那像是猿魔化形而成的通臂门主,沉默的听着他将话讲完,旋即,粗大的手掌一拍地面,从尘土之中,数十件保存在地板暗层之中上好兵器的便被硬生生的直接震了出来。
“为我批命取名的师傅,说我这是天生霸者横栏、千胜一败的命,无论是举鼎掷象、还是握铁成泥,这些常人绝对做不到的难事对于我来说,都只是从一开始就可以轻易完成的小事。”
越阳楼问:“所以?”
“所以。”通臂门主严肃道:“为了你自己的性命着想,请务必不要因为大意,而被我失手一拳打死。”
他话音落下。
下一刻,越阳楼忍不住笑了。
——且笑的异常大声,震动屋舍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