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呢.”米沙四处搜寻着.“刚走.”qiáng_jiān犯和狗蛋指向不同的方向.一个人指向海边.一个人指向米沙刚來的那个方向.
格鲁勃斯跳下车.拽过qiáng_jiān犯的水壶喝了一口.跳着骂开了:“安德里.你这个狗日的.你让我们提着脑袋找水.你们在这儿喝开琼浆玉液了啊.他人呢.我要找他算账.”
回答他的是一声炸雷.好像在码头上的某个地方绽开.大家你看我.我望着你.听着那声炸雷后的连续几声炸雷.以及一种怪异的呼啸.“爬下.”“卧倒.”“娘哎.”鞑靼、米沙和狗蛋同时发出警报.
米沙把格鲁勃斯推倒.鞑靼迅速滚到就近的一个弹坑里.qiáng_jiān犯就地爬在沙地里.狗蛋无措地跑向装甲车.在险些撞到车头的时候学会了卧倒.炮弹的呼啸飞越头顶时快要震破耳膜.不远处的一只储水罐被炸出一个大洞.一大股清澈的水喷涌而出.转眼间消失在沙地里.
狗蛋灰头土脸地爬起來.蔫头耷脑地问道:“qiáng_jiān犯.现在怎么办.”
“问他.”鲍斯特先指着格鲁勃斯、后指向米沙.随即爆发:“庸医.我日你姐.”
炮火越來越密.越來越耀眼.天空全是铁片的乱哄哄的声音.在他们头顶上的空间里.许许多多巨大的铁块崩裂开來.纷纷跌下.炸弹加上炸起的沙尘.像雷雨即将來临时那样灰蒙蒙一片.
隆美尔从混沌中出现.问米沙设备是否安全.米沙报告.设备在帐篷下的地下掩体里.随即他奔向帐篷.将军一手挡着溅射过來的沙粒.一边在四处寻找.qiáng_jiān狗知道他在找谁.他拉起狗蛋跳上装甲车.无法启动引擎.仔细一看.车头上一个大洞.里面只剩下半个发动机.
两人向西边那片平房区奔跑.身后好像向他们喊叫.两人相视一望.加快了速度.
狗蛋跑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鲍斯特回头不断督促他.直跑得两人上气不接下气.嗓子眼里好像放了一块烧红的铁块.一发炮弹在巷口炸开.两人像加了电一般百米冲刺.
qiáng_jiān犯往前跑了几步又返回來.被一家院门的一辆脚踏车绊倒了.摔得好此惨重.以致狗蛋回來扶他.qiáng_jiān犯踢着那辆破车大骂:这是谁的破车.简直是英国人的地雷.这破车……他愣住了.一则因为脚尖疼痛难耐.更重要的是这车太破了.破得如此熟悉.
话音未落.一个爬墙又踩中浮砖的大个子扑通一声从前面墙头上摔下來了.随后摔下來的是几块泥土砖.一块未拉地咂到他头上.他连声都沒吭半个.上衣敞开.裤子倒是扣得严严实实的.他把腰带挂在车把上.推着破脚踏车开始助跑.飞身上车.然后在一声惨叫声中又摔在地上..卡尔梅克人坐上了沒有座子的一截铁杆上.
他爬进來冲鲍斯特和狗蛋大喊大叫:“我的钢盔呢.”看他那架式.好像他们一起來的.并且在他进这个院子之前把钢盔交给他俩人保管一样.院门开了.一个妩媚的年轻女子烟视媚行的.一手拿着钢盔.一手拿着他的枪套.她把钢盔递给他.把枪套收回去说留给她做个纪念.
卡尔梅克人回过身子拿上钢盔夺取枪.百忙中还要挤一个男女之间的媚笑.那女人说.“过來玩啊.下回我给你吃意大利通心粉.”片刻后再次嘱托“记着.他每三天來一次.今天是第二天.明天该來了.”
卡尔梅克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笑眯眯地点头.把车座..钢盔扣在光杆上.成功地上车了.那该死的链子又掉了.他只得再次下车捣鼓.
把一切弄顺手后.破车子向离弦的箭一般窜出去了.鲍斯特与狗蛋鞍前马后跟随..鞍前张保.马后王横.
那家伙脚下生风.一辆破车都冲出一小段了.两人一边跟在他的破车玩命地跑.一边又问道:“队长.怎么办.”
“要玩完.有麻烦.英国人不是泥捏的.美国人一直沒睡觉.我就知道人家要反攻.”他把腰弓成虾米.哼哧哼哧踩着脚踏.
“那下煽儿是谁呀.”尽管跑得差一点吐血.狗蛋的好奇心不绝.卡尔梅克人沒吱声.鲍斯特解释道:“意大利军需官在这里养的小老婆.”狗蛋被噎得立定了.
卡尔梅克人连人带车摔倒在装甲车边.十分敏捷地爬上装甲车.所幸电台沒被炸坏.他刚开机.一长串字符出來了.元首大发雷霆:“混蛋.谁让你关机的.隆美尔刚才报告说.敌人从埃及调來生力军发动反击了.赶快向我报告真实战况.”
……
从地图上看.意大利像一只伸进地中海的长统靴子.东岸的萨伦蒂纳半岛是高跟.靠近西西里的是靴尖.而西西里岛就好比靴子尖的一颗宝石.与本土若即若离.随时都会熠熠生辉地落在那只漂亮的靴子上.今天落在这颗意大利宝石上的是德意志帝国元首.
元首一行乘坐塔兰托号渡轮前往墨西拿.墨索里尼在意大利高官和国王的代表陪同下.站在雷焦卡拉布里亚码头上挥手告别.在为时三天的会谈中.元首与墨索里尼在“诚挚友好和同志式的气氛中”就当前双方共同关心的问題交换了意见.现在.元首将经西西里到马尔他.在那里等待托布鲁克陷落的消息.
元首向岸边挥动着手臂.等到放下手时.对岸已经不远了.海峡里水流湍急.大海霎时间变成了无边无际的战场.海风吹着尖厉的“号角”.据说还有希拉岩礁与卡里布迪斯大旋涡.成群结队的隼鸟和鹳鸟从北面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