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珠子快速转动着.把他全身打量了一遍.关切地问道:“你沒感冒吗.”
李德笑答:“战事那么紧.那有时间感冒呀.再说埃及那么热.”他紧持坐在她身边.伸手摸她的额头.冰凉冰凉的.她解释:“刚吃了退烧药.早上烧到38度了.”
格利特歪戴着帽子.哼着小调进來了.嘴里还津津有味地嚼着什么.看來哼小调与吃东西两不误呀.她一见李德.喊叫:“大英雄.”把手中的羽毛球拍子随手一扔扑过來.在他脸上啧地亲了一口.
与此同时.传來爱娃的骂声:“小姑奶奶你往那扔下.差点咂我肚子上了.”
格利特调皮地冲她笑笑.吹了个大大的泡泡说:“先别骂我.好姐姐.姐夫回來了.今晚你的肚子可要遭殃了.嘻嘻.”
妹妹又转向李德.像不认识地端详着他.仿佛在自言自语:“人人都说你是大英雄.我怎么看不出來.在我的想像中.征服者都是脸上有道透红的刀疤.胸前有一堆黑毛之类的伟岸汉子.像铁塔一般耸立在这里.而你..”
她双手叉腰.肚子往前挺.粗声粗气地低吼:“我是希特勒.是埃及的征服者.”
“你还是赶紧征服个男人吧.免得我和你姐姐天天为你担心.”李德在她肚子上拍了一下.妹妹沒有什么.爱娃嗔怪道:“你俩都沒个正经.格利特.把我的那双麋鹿皮的高跟鞋拎过來.我和你姐夫到外面转转.”
她掀开被子.对李德亲了一口:“别那样看着我.我的感冒好了.”说完跳下床往卫生间走去.
“把药吃上.”李德叮咛道.爱娃在卫生间门口回头宛然一笑.弄眉挤眼:“亲爱的.你就是最好的药.”
李德与爱娃在木板路上漫步.他感受到了家乡的温馨:鲜花盛开.绿茵扑面.小姑娘们跳绳.小伙儿们踢球.领袖卫队的小伙子们把从埃及带來的贝壳之类的零七八碎当成贵重物品送给女伴.换來女伴温柔而甜蜜的一笑.
这里丝毫沒有战争的气息.帝国高级领导与平民百姓和平相处.不分仲伯.沒有人端着领导的架子.也无人以草民自居.对领导毕恭毕敬.唯唯诺诺.元首经过时.一些人打招呼.更多的人各忙各的事.只在背后指指点点.
爱娃把头倚靠在元首的肩头上.秀发摩挲着他的脸.元首扶着她的腰肢.感觉她的躯体在微微颤动.在外人看來.两个像新婚燕尔一样.是啊.自从处理慕尼黑游行和索菲兄妹案件后.两人离别一个月了.有点久别胜新婚的味道.
“你好爱娃小姐.”“你好鲍曼夫人.”鲍曼夫妇从绿荫下走出來.两人女人打了招呼后.盖尔达向他告状:“我的元首.你猜马丁在埃及一个月.给孩子们带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堆贝壳.那些东西我在北海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真是小气鬼.”
元首笑了:“盖尔达.那里只有这些东西.你别埋怨了.不过鲍曼.亚历山大图书馆给你送的书呢.”
鲍曼一脸苦涩.向他使眼色:“那有书呀.不过就是本《飘》而已.我好不容易带回家.让她给扔出去了.”
盖尔达倒蛮有理的.仿佛立了天大的功劳似的:“你听听.就凭那个名字.嫖..你嫖谁呀.”她擂着鲍曼的肩头.鲍曼涎着脸躲开.她边走边擂.鲍曼边走边躲.
“这家伙.把书都送给丽达了.”李德自说自话.爱娃追问:“你说谁.”她回望了鲍曼夫妇一眼.
与鲍曼夫妇周旋时.爱娃一直望着盖尔达隆起的肚子.两人离开后.她幽幽地对李德言:“亲爱的.你看人家又要生孩子了.”
李德警惕地望着她:“你想说什么.”爱娃结结巴巴地:“我想说.这个.你听听.他们都叫我小姐.多大年纪了还叫我小姐.我已经40岁了.我想要孩子……”
“绝对不行.这是底线.”李德不容置疑地吼叫.把爱娃吓得浑身一颤.手不由自主地放开他.
李德随即恢复了平静.长长地叹息了一下.一脸忧郁而耐心地解释:“我的心肝宝贝呀.世上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你和我沒有回头路了.比方说.有些糊涂虫将军们总劝我想办法停战.但能停吗.这就像抓住两只狼耳朵一样.你能放手吗.一放手.你的小命就完了.”
元首换了一口气.娓娓而谈:“早在奋斗年代.我就是依靠常人难以做到的自我约束树立威望.我不抽烟.不喝酒.连肉都不吃.还有.为了吸引妇女的选票.我立志终身不娶.现在.这种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如果我破坏诺言.你自己想想后果吧.”
李德向他讲述了前方将士的英雄事迹.讲到敌人的阴谋、帝国面临的巨大困难和夺取胜利的途径.讲到他与同志们为此所做的辛勤努力和人民付出的牺牲.直说到爱娃眼泪汪汪地向他保证.以后再也不提这个话題了.
两人回到房间.格利特与姐姐说个不停.李德张嘴打哈欠.不知她太愚笨还是有意而为之.对他屡试屡爽的暗示视而不见.他终于忍受不住了.站起來哄骗说:“妹妹.你到客厅把我的包拿來.那里有好几本美国《花花公子》杂志呢.”
格利特跳跃着出门.李德随后“砰”地关上门.从里面划上插销.向跳水运动员一样扑到床上.他浑身上下的火一下子被点燃.长时间的思念和被压抑的yu交织在一起.两条胳膊像钢浇铁铸的一般.死死地箍住爱娃柔软的身子.
爱娃也像八脚章鱼一样缠住李德.身子像软体动物一样瘫软了.两人好像融化在一起.像久旱逢甘雨.像沙漠遇到水.像干柴碰到火.激情如火.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