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驶入奥布宁斯克大街.到处张灯结彩.人流如织.街道两旁是欢迎的人群.市民们抬起右胳臂行纳粹礼.姑娘们把鲜花扔在元首的车下.他们跳跃着高喊口号.眼睛里含着泪光.
“真热闹啊.他们喊叫什么.”鲍曼问道.丽达刚要回答.被冉妮亚打断:“得啦.人家也沒问你.”
丽达扭头望去.果然看到鲍曼凝视着女教师.等待她回答.
市政厅前面的小广场上人头攒动.彩旗飘扬.乐曲声声.看到车队驶近.一队穿着俄罗斯民族服装的男女载歌载舞起來.
市政大楼顶端一面俄罗斯三色旗随风招展.一队军警隔离出一块空地.铺着的红毛毯上放着几张桌子.卡卢加的头头脑脑们在此恭候.
女教师对鲍曼低声解释道:“你知道俄罗斯三色旗的含义吗.让我告诉你吧:白色代表寒带.蓝色代表亚寒带.红色代表温带.因为俄罗斯横跨这三个气候带.”
“如果再有热带多好啊.”鲍曼回应道.声音如同门缝里挤出來的.让人听得身上痒痒.
大轿车在停车场上停稳.李德看到一队人向这边跑來.跑在最前面人的帽子掉在地上.他只得一边跑一边用手按着帽子.
这里停泊着十几辆车.还有一辆四联20毫米自行高炮.几个俄军女兵..有的坐在炮位前、有的摆出装弹的姿态、有的作瞄准状.一个准尉拿着指挥旗.她们都警惕地望着天空.像一组雕像.
车门刚刚打开.那队田径运动员也刚好到达.他们把一个满脸胡子、大热天戴着礼帽的老者让到前面.大胡子先抬手敬了个纳粹举手礼.又向元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不期礼帽掉到地上.露出他光秃秃的脑袋.
大胡子还顾不上拾帽子.因为元首向他伸出手.他慌忙将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拭了一下才伸出双手.
车上的人鱼贯而下.冉妮亚下车时东张西望.一脚踩在大胡子的帽子上.把人家遮掩秃顶的帽子踏扁了.
手捧鲜花的女孩子大大方方地给元首献花.大声背起赞美词:“我敬爱的元首啊.您是俄罗斯人民永远不落的红太阳.您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我们感谢您呵……”
一个肥胖的、穿着褐色制服、戴着卐字袖章的官员走來.他是帝国驻卡卢加州的代表.一个军官向前跨出一步:“我的元首.第4集团军第47军军长、驻卡卢加联络站站长魏森贝格尔陆军上将向您致敬.”
“你好.我记得上次來时.你是第53军军长.”李德热情地与他握手.这里离前线只有百公里.所谓的联络站实际上就是军司令部.为了在俄国人面前显示低调.李德曾下命令.在后方用联络站代替军区司令部.
很多德军将领对这种换汤不换药的小把戏很不以为然.但实践证明.俄国人很受用.如同在德占区一般不悬挂德国国旗一样.俄国人的心理得到了满足.对德国人更加感激.
军长把一个中校推到前面.李德一见惊叫起來:“哈罗德.你从哪來.这孩子.”
哈罗德精神抖擞地敬礼.然后右转90度.等元首走到前面后再次右转.跟在元首后面.
李德走上主席台.台下欢声雷动.“希特勒万岁.”响彻云霄.人们脸上洋溢着笑脸.把无数鲜花抛向空中.一些花瓣被风吹得满天飞舞.纷纷落到元首的脸上、脖子里.
一个老耆领着两个俄国妇女走上台.妇女一人端着酒碗.一人抱着酒坛.老头儿猛一伸手.妇女抱起酒坛倒酒如同倒水一样..这碗怎么也能盛三四斤酒.
老头儿拿碗都有点吃力.“沙场事.昨日事.领袖來.万物兴.一切感激都在这酒里.我代表卡卢加民众敬元首一杯.”
德国代表和军长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在德国.人人知道元首不抽烟、不喝酒.这老头儿不是成心让元首难看吗.正待发作.却见元首笑嘻嘻地端过碗.两人急了.争着要代酒.
鲍曼一手拦住一个:“别急.元首自有办法.就算代酒有我们呢.你们只是看着就行.”
李德接过酒.与老耆开玩笑:“你是代表卡卢加州还是卡卢加市啊.我要喝个明白.”
老头儿笑答:“一样.都一样.能给您敬酒.这是卡卢加人的幸福.其他地方的想敬还沒有机会呢.”
李德把碗放到嘴边闻了闻.说:“伏特加.真不错.谢谢老爷子的美意.”他把酒碗高高举过头顶往天上一泼:“这第一杯酒敬献给阵亡英雄们的在天之灵.让他们在上帝的怀抱里安息吧.”
一阵热烈的掌声中他把剩下的酒泼到地上:“这第二杯酒敬献给涂炭的生灵.还有人世间的良心.”
李德刚要喝.却看到碗里还有几大口酒.便再一次把碗举过头顶:“这第三杯酒祝卡卢加民众.并通过你们祝俄罗斯民众生活幸福.祝德俄人民友谊长存.”
李德把酒往天上泼剩下的碗底挥霍一半.剩了还不到一口.然后拿了个天大的架式一饮而尽.就这么着还被呛得呲着嘴呵了半天气.最后还好意思亮了个滴酒未剩的空碗给人看.
老耆楞了一会儿.看看自己的脚.脚面上被酒泼湿了.他伸出大姆指感谢道:“元首本不沾酒.今天举杯.实在是卡卢加人的骄傲啊.”
大胡子市长激动万分地讲了几句欢迎、感谢、亲切的关怀和巨大的鼓舞之类的开场白后.宣布元首讲话.
山呼海潮般的欢呼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期间李德平伸出双手.这在德国是表示安静的信号.只要他做出这个动作.会场上的欢呼声戛然而止.但这是俄国.这里的老百姓沒有灵犀.让他不能得心应手.
“同志们.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