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时候,浅神雾绘刚刚出了电车们,就跟往常一样,与幸村讨论着明天的中午的便当吃什么。
“玉子烧怎么样?”浅神雾绘扳着指头开始数材料:“这道菜我有得到奈奈阿姨的认证合格哦~”
“玉子烧的话,可以哦~”
看着仰着头看着自己的雾绘,幸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不管吃什么都好,他并不挑食。当然了,要是有烤鱼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只有这些的话,是不是太单调了?”
“诶,那就再加上烤鱼吧!”深知兄长喜好的雾绘双手合掌,“那么你想吃什么鱼?秋刀鱼、三文鱼还是沙丁鱼……?”
一口气数出多种鱼类,雾绘稍稍松了一口气,向前跳了几步,等着幸村的回答。
但是幸村的回答她没有等到,反而是看见幸村突兀地倒下去的画面。
毫无警示,促不及防。
浅神雾绘瞪大了眼睛,脑海在那一瞬间陷入空白中。
什么都想不了,她震惊的看着那个缓缓倒下来的身躯,依循着本能伸出手,接住那个人。
直到伴随着疼痛响起来的碰撞声,雾绘的思绪才被重新唤回。
“哥哥……?”雾绘歪过头,用颤抖的手探上幸村的脸颊,声音中带着疑惑。
抱着兄长的雾绘,能够感觉到兄长此刻像是极力忍受着什么一样,身体在颤抖。
简直不可思议。
明明兄长在半分钟前还在跟她讨论着明天的午餐,看不出任何异状。可不过眨眼功夫,情况就变了。雾绘不理解。
但这种不理解,并不阻碍雾绘的动作。
雾绘按着书本上学来的知识,一边从容不迫的给幸村做着急救措施,一边拨打急救电话。
但和她沉着冷静的外表不同,雾绘的心慌得很。之所以没有乱了手脚,还记得拨打电话和做基本的急救措施,全是因为下意识的动作。
在医护人员到达的时候,幸村的情况已经好多了。
最少他的眉毛已经舒展,也不再抽搐的那么明显。
因为在路上先后用手机先后通知了幸村夫人,真田玄一郎,浅神藤乃等人,所以在幸村进急救室没有多久,隔得比较近的幸村夫人已经到了。
这是雾绘还是第一次看见舅妈如此慌乱。
在她印象里,舅妈幸村惠是一位成熟优雅的女性。认真的做好每一件事,温柔的对待每一个人。幸村惠的谈吐风趣,妙语连珠,跟她相处的时候,是不会面临尴尬无话的局面。
但是这位优雅的夫人,此刻却丝毫不顾及的形象,不断的跟医生问着病况。
浅神雾绘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她觉得自己很没有用。
不仅没用,而且多余。
雾绘虽然看了很多书,但是到底没有经过系统教学,出于兴趣阅读的医学书籍到底还是涉猎太浅,以雾绘的知识,只能够看出幸村十分难受。但是哪里难受,为什么难受根本判断不出来。
雾绘掩住面,深深的感到无力。
她是一个魔术师没有错,但是这样又如何?
她熟练掌握治愈的魔术,却不能够治愈兄长。不仅不能够治愈,连减轻痛苦也做不到。
要来何用?
她的母亲说过,但凡是个魔术师,就没有不想抵达根源的。
对于魔术师来说,魔术是一种研究,是一种跟常人眼里科学背行的学说。
魔术师研究魔术,研究着魔术后面的规律,通过自身的本源,逆向行走,回到根源。可是回到根源有什么用呢?
抵达根源就可以治愈兄长吗?
抵达根源就可以无病无灾吗?
抵达根源就可以万事顺遂吗?
……
如果不可以的话,那么要来何用!
如果可以的话,能够抵达根源的人又有多少?每个魔术师都渴望抵达根源,可是到达根源的人,又有多少?比起这种虚无缥缈的目标,雾绘倒不如研究怎么治愈病痛的魔术,这样也许还比较实在。
在医院待了没有多久,幸村精市就醒了过来,但是和往日的康健不同,躺在床上的幸村显得额外虚弱,就连控制自己的身体,也是十分困难。
雾绘学着幸村惠,努力保持的若无其事的微笑。
“没有关系,精市你只是太累了,稍微休息一下就能够回家了。”
幸村惠温柔的拂过儿子的长发,可她的语气笃定,不容置疑,仿佛她说的就是事实,就是真理,丝毫没有之前听到儿子病情的慌乱无措。受到话里那份笃定的影响,就算是雾绘,也对医生的病情诊断,产生的怀疑。
更别提幸村本人。
虽然感觉哪里不对,但是惠的那份笃定,却让他选择了相信。
但有些事情,并不是只要话语笃定,就可以改变的。当天晚上,幸村病情恶化,再度发病。甚至为幸村诊断出病症的医生,对惠明确的挑明,他们医院不能诊治幸村的病症。
没过多久,幸村便转去了东京的杯户医院,接手他的医生叫做远山朝。
不过这一切暂时跟雾绘没有关系。
就算和她关系的兄长生了很严重的病,雾绘也不能请假去全天陪护。作为一名学生,雾绘只能乖乖的在学校里上课。最多只能在周末的时候,在藤乃的陪同下,和惠换班,去陪护幸村。
不过雾绘对待学校的感情,却发生了改变。
雾绘不再把立海大当成是一个暂居的跳板,在好学生的面孔下,得过且过。而是开始利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