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武为人素来谨慎,但偏偏对高思雅这样的文弱书生丝毫无戒心。依旧与这位打算暗害自己的人称兄道弟。
高思雅经过几i思量后,即决定邀请王心武前来赴宴。为了在这次宴会上将王心武置于死地,高思雅可是想破了脑壳。最终定下了万无一失的两条计策。
此两条计策全需要牺牲一些死士来完成。
首先是在酒菜中下毒。一旦王心武中毒身死,即有死士为掩护高思雅而承认自己是前福建巡抚荣定之家眷,杀王心武得报大仇,然后自尽。如此计不成,则唯有兵戎相见。事先藏匿数百死士,待王心武酒至正酣之时,伺机杀出。当然,这些死士也会为掩护高思雅而自称是荣定家眷,特来为荣定报仇。高思雅思量已定,即行安排,就等王心武入这鸿门宴了。
王心武收到高思雅的邀请帖,突然发现右眼皮跳得厉害。一旁的新任火器制造总局总管张泽旺注意到了这一点,奇道:“莫不是高大人的宴请……”
“泽旺,不可胡乱猜疑!高大人是一番好意,且算得上是我们的刎颈之交。不要再生多疑了。”王心武仍是那么信任高思雅。
“王大人,请准许泽旺陪同赴宴。倘大人多饮了几杯,泽旺也好方便照应。”张泽旺提出要与王心武一起。
王心武自福建与倭寇第一战后,即视张泽旺为自己心腹。张泽旺有此要求,王心武自然应允。两人一同来到高思雅订得那家酒楼门前。
张泽旺是心细之人,一双眼睛一直上下左右扫视,犹恐高思雅有对王心武的不轨举动。而王心武虽然嘴上一直说与高思雅是好兄弟,但也时刻堤防。毕竟高思雅还算是廉亲王允禩的门生。
王心武与张泽旺入得酒楼,早有掌柜迎上来。认得是福建的两位要员,即十分恭敬道:“两位大人,高大人在楼上雅阁已等候多时。小人让小二带两位大人前往。”
王心武叫声“有劳!”即与张泽旺一起由小二迎入楼上一间香阁。
高思雅正坐于香阁内,见王心武与张泽旺来到,忙起身先将王心武与张泽旺安排上席坐下,然后冲着小二喊道:“可以下去准备酒菜了。”
小二应了一声,即匆匆下去准备了。
张泽旺虽被高思雅安排坐于上席,但犹恐此人对王心武不利,故没有坐下去,反贴近高思雅座位,挨着坐下。一旦高思雅有任何举动,张泽旺都能擒贼先擒王。一旦高思雅受制,料其他人亦不敢造次。
高思雅立时有些面红,但很快又回复本来面se,不解问道:“张大人,既来是客。何必如此谦恭?怎么还要与思雅一起,屈于下席呢?”
“王大人说过,高大人与泽旺亦算刎颈之交。靠着好兄弟而坐,更亲近一些。”张泽旺边说,边冲王心武笑笑。
王心武立时接话道:“果然是一对活宝。心武有你们二人相助,必能令福建兴旺发达。”
正说话间,早有一名虎背熊腰之人端着酒菜上来。
张泽旺看到端菜之人的手背青筋凸显厉害,又朝坐于上席的王心武望望。王心武看在眼里,只装不见。
酒菜齐备,高思雅即开始为王心武与张泽旺斟酒。及至一为自己倒酒之时,竟将酒壶把转了一下。酒已斟满,高思雅即端杯道:“此番宴请非为其他。只为i前大胜倭寇,王大人亲自督造的新式武器真是扬我大清国威啦!一时兴奋,就请满饮此杯。”说完,扬脖将酒一饮而尽。
张泽旺与王心武亦将杯中之酒饮尽。“啊!”张泽旺突感小腹隐隐作痛,接着亦听到王心武开始呻吟起来。
“高思雅,你给我们喝的是什么?啊……好痛!”张泽旺两只手使劲抓住高思雅的肩膀。因为腹痛而无法站稳,张泽旺的整个身体都压向高思雅。王心武则低头趴在桌上,两只手还拼命在台布上抓挠。
“对不起,两位大人!‘士为知己者死’。高思雅这一身富贵全是八爷所赐。偏偏你们要与八爷作对。如果我们能与八爷一起共同进退,就不会发生今i这样的事了。”高思雅面目开始变得狰狞起来,并用手将贴上自己的张泽旺身体狠狠地推开。终于,张泽旺与王心武在经过一番苦苦挣扎后,没了气息。高思雅确定两人已经魂归地府后,轻轻磕了磕酒桌。
香阁外此时早冲进来一人,却是先前端酒菜入香阁的那位彪形大汉。这大汉装模作样地大声道:“快哉!快哉!荣定大人之仇终于得报。高思雅,念你尚未谋害荣定大人,且留你狗命。既已杀人。自当偿命。我去矣!”此一声声若洪钟,令全酒楼上下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这是为掩饰并非高思雅毒害王心武与张泽旺,而是另有为荣定报仇的亲人家眷施毒所为。大汉刚喊完,急yu咬舌自尽,嘴上立时被短绳勒住。粗壮的一双大手亦被绳套紧紧缚住。
这阻止大汉自尽,并缚住大汉手臂的并非他人,正是刚刚中毒而亡的张泽旺。
大汉并非傻瓜,再看到趴于桌上的王心武居然无事一般立起身来,已明白必是高思雅与王心武早有通气。
“高大人,索xing将其余死士亦一起叫出来吧!”王心武向高思雅发令道。
“明白!”高思雅听从王心武吩咐,高声猛咳一阵。立时冲入百名手执穿越式自动步枪的死士。这批死士看到眼前一切,都明白高思雅已经背叛廉亲王允禩。死士中为首一人望着高思雅道:“高思雅,你忘恩负义。我们先替八爷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