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玥……”凤璇阳哀戚一唤,潸然泪下,他加紧了这个拥抱,为龙倾寒终于想起过往而泪流,为自己曾经的付出而哭泣。
在这个□的拥抱里,龙倾寒也是泪如雨下:“我不是龙家子弟,我只是丧父丧母的孤儿,我的名不应叫做龙倾寒,而应唤作——段子玥。子玥,子玥,呵,换过来读,便是月子,是以我爹,方会自称为魔月。”
龙倾寒轻轻地推开了凤璇阳,幽幽地望着他道:“这段时日来,我曾见过万重良万前辈,他告知我当年他所见着的龙家长子,名字并非龙倾寒,但具体是甚,他已忘了。而外祖初次见我时,目光闪烁,那是因,我长得似我的爹亲,而你并不似。”
苦笑一声,将埋藏心底的话一一道出:“凤璇阳,你这一手瞒得好啊。复生后,我第一次归家,那晚见着的人是你,你因着魔月之事,以免我猜出端倪,便暗中来寻我爹……不,表舅父,私下同他互通了消息,使得他告知我的消息有所差错,让我相信你才是段书青之子。之后,在同外祖相见时,你又刻意暗中使了眼色,让外祖一起瞒我。你这一手骗局,骗得好啊。”
带着嗔怨地推开了凤璇阳,他直面着那张满是泪痕的脸,从怀里掏出了三本小册子,塞进了凤璇阳的怀里:“这是冥阳功的秘诀,想必你已烂熟于心,但你决计想不到,此书浸水后,会在书页上显出字来,而字的内容,是我爹的一生。”
凤璇阳打开了书册,里头并未浸水,因而并未任何的字迹显露,但龙倾寒却将里头的话道了出来。
“天朝三百二十七年,六月廿六子时,吾儿初诞。初诞之时,天现白光,如阳临月,宛若王者之芒,故名之,子玥。”龙倾寒苦苦一笑,将真正的真相道出,“当年武林大会前夕,我娘意外发现怀了身孕,而那时钟问之便是拿怀了身孕的娘亲来相胁,我爹为护着我们母子俩,被迫退出大会,隐居。当时他欲投奔外祖,岂知外祖知晓我娘未婚先孕,一气之下,不予接纳,是以爹娘方会在外隐居三年。而便是在我初诞几个月后,我爹将你捡了回来,之后你便常伴我左右,直待后来外祖接纳我们,我们方得以前去覆阴教内。这才是真正的真相,并非你们合伙欺瞒我的那些谎言。从一开始,都是骗局,你连同了我身边的所有人,一起编织了这个骗局!莫怪当年师公因着红莲蛊之事愧疚却反倒救了我,而非你,而我师父宁愿同我决裂,也不愿告知师公相救的真相,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骗局!若果我想起一切,若果我未发现这本册子里的内容,若果外祖未告知我你的真实身份,你是不是,打算将这个谎言带入地狱!”
怵地揪起了凤璇阳的衣领,龙倾寒嘶声大吼:“从一开始,中红莲蛊的只有我一人,而你头上的红莲印记压根便是假的!我左臂上的印记方是真的!我去过苗疆,拿着你的画像问神沁,这人可是花修鸣,她看罢后终于承认道,二十年前,我爹段书青带着你去苗疆时,意外结识了她,因而她觉得与你极其投缘将你认作了义子。而半年前,她得到你的消息,便连同你一块来欺瞒我!她告知我,红莲蛊会过到女体而后传至孩儿,但男子身体不同,交合时压根便不会过蛊,是以,我身上的蛊并非你过来的,而是本身便在我的身上!若我未猜错,在骆城里你忽而发狂,那俱是你假扮的,所谓发病时的红眼不过是你催动冥阳功所为!我因外婆身有魔性,是以我也带着魔性,在红莲蛊的刺激下,方会发狂红眼,但是我们相识那么久,我发病了数次,你却仅发病一次,而你的红眼在蛊解后还现出过,这摆明便是你假扮的!你所做的这一切为的便是引我前去苗疆,好让我解蛊,是也不是!你说啊!”
凤璇阳的唇抿成了一条薄线,看着震怒的龙倾寒,他阖上了眼,重重地点了点头:“是,一切都是我算计好的。”
“红莲蛊需得双方中蛊方能解,而你未有中蛊,那么……”龙倾寒双瞳忽而睁大,后头的话哽住了。他忽而想起那一日凤璇阳突然冲进来想抱他,他执意不允,凤璇阳跑去神沁那买醉之事,如今想来,那一日兴许便是凤璇阳为了救他而给自己中下了红莲蛊,身与心两痛相缠,不能言说的苦痛夹杂胸口,方会忍不住想占有他,发泄情感。
龙倾寒愣愣地望着凤璇阳,他究竟为他做了多少事情,在他所不知道的时候……
“那为何……为何复生前你都未……”
凤璇阳偏过了头去:“复生前,龙越每日都会让人在你的饭食里下慢心毒,而你那时,一直平静地度日,都未受过刺激,自然都未发狂发作,是以命得以延长。再加之,你的蛊承及父亲,蛊效低了不少,因而活命不是问题。但复生后,你……”他张了张唇,叹息道,“复生后,我忍不住抱了你,刺激了你体内的蛊虫苏醒,是以后头唯有前去苗疆解蛊一途了。”
龙倾寒踉跄了几步:“可那时,天剑宗被灭,双亲身死,后头我便未再服药了。”
凤璇阳双眼一黯:“药下在床上,也是一样的,只是效用不大罢了。”
龙倾寒的双瞳越睁越大,不敢相信地看着凤璇阳,抖索着双唇道:“你为何要如此做,为何要这般瞒我。”
“不若呢,”凤璇阳轻轻地抚上他爱怜的脸,“我能如何做?”
龙倾寒双眸微微大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