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妈妈没看见陆以恒他们,之言的脸色煞白得很,就像随时要晕过去一样,她赶紧扶住她,担忧地问:“言言,你怎么了?”
“是不是不舒服?你等一下,我叫以恒过来,他就住在这儿附近。”
“阿姨,我很好,”聂之言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星巴克里正放着一首《my love》,悠扬的声音缓缓地空气里流淌,美丽得如同黄昏时炫目的落日。
wonde how hey……”
“……”
“to ain,y lovetyead ito h y feiends……”
可是这样优美的曲调,传进聂之言的耳朵里,都成了怪声怪气的哀嚎。
聂之言僵硬地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陆妈妈的眼光像是将陆妈妈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的浮木,声音几乎哀求,“阿姨,我想离开这儿。”
陆妈妈最是心疼她,立刻拉着聂之言向外走,不再逗留,可是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陆以恒的冷冽的声音就穿了过来。
“聂之言,站住。”
聂之言浑身一震,陆妈妈咦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回过头去看,那个向他们走过来的一身黑色正装的人不是她家儿子是谁。
陆以恒走近他们,脸色有些难看,陆妈妈的目光在之言和陆以恒身上来来回回地打转,决定先不去好奇之言拔腿就想跑的原因,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一道女声适时插了进来,温柔缱绻,宛如春风,“伯母,您好。”然后那个美丽的女子脚步移到陆以恒身边,与他并肩站在一起,陆以恒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聂之言埋着头,眼角余光中,他们的身影堪堪挤入她的视线之内,就像一根极细的针缓缓地刺入她的肌肤,起初只是轻微地麻痹,渐渐地,越来越痛,痛入骨髓。
她的脸色愈加发白,光洁的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星巴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她已经出了汗,可是,好冷,聂之言觉得好冷,为什么这么冷。
“原来是秦秀,”陆妈妈一副我和你不熟的态度,瞪了一眼陆以恒,转而对聂之言说:“言言,我们走。”
秦子涵有些尴尬,倒没说什么,聂之言宛如被释放了一般,脚步还没来得及迈开,手腕就被陆以恒抓住,他的力道并不大,但是她就是刚好挣脱不开。
她听到他些微的忧虑的声音,“聂之言,你是不是不舒服?”
是,是,我不舒服,可是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在如此敏感的时候,在你心中的那个她终于又站在你身边的时候。
聂之言低垂着头,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鲜血从舌尖溢出来,疼得她冷汗直冒,她缓缓抬起头,一双眼睛像是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灰蒙蒙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