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不巧。”我敷衍着说道,这个时候,阿星受没受伤,伤得重不重,我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关心。现在我心上心下只关心着一个人。
阿丹说:“其实我本来是想找他帮忙打听一下你们帮里的情况。”
对啊,我也是杀戮天下帮会里的人,我完全可以回去找侍卫打听一下情况。金不换和符咒师不可能关在小花厅里密谈一天一夜不吃不喝。
我还没有行动,阿丹便道:“我已经打听过了,侍卫们都闭口不谈,城主府内城昨晚起就不让进出了。如果想进去,必须先通传,得到批准后才可进入。除此之外,城主府里一切正常。”阿丹这话的意思是告诉我,就算我想回去打听消息,我也只能进入城主府外城,而城主府外城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
“有没有听说金不换今天见了什么人或在什么地方出现过?”我颓然地倒在短榻上。
阿丹摇头道:“没有。我也特别问过,守门的侍卫们都没有看见符咒师从城主府里面出来。我是正经商人,没想过要挖城主府的墙脚,我能用的耳目不多。”
“金不换会不会跳墙出去?”
“哈哈……”阿丹失笑道:“除非金不换跟你一样,脑子出了毛病!”
阿丹这是怎么说话的?竟然直接说我脑子有毛病。不过想一想,阿丹说得也有理:我有一些行为,确实不正常,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而金不换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府第里跳墙出入?
阿丹安慰道:“阿强,不要着急,先看看情况再说。”虽然阿丹并不清楚符咒师为什么会失陷在城主府里,但看我失魂落魄地急着打探符咒师的下落,他便尽心尽力地帮忙,真是我的好哥们。
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想,谁叫我在帮会里就没有一个朋友呢。虽然我已经替我妈安插了一两个人进府,但他们都还是初入府的新人,身份低微,也没在重要位置,实在是指望不上。
又是难熬而恶梦连连的一个夜晚,第二天,我从痛楚中朦胧醒来,很自然地感觉到:“符咒师回来了,就在外面神坛上!”
阿丹正在掩上窗子:“没有,我刚看过。”
我冲过去一把推开窗子,看见正对着窗子的神坛上倒着一身血污的符咒师!
符咒师露在法袍外面的头和手脚看上去伤痕累累, 血迹斑斑,想必法袍里的身体也是如此。
符咒师不是具有强大的法力可以自行恢复伤势吗?他们伤势的复原速度远超常人,这一点我是亲眼所见。可是,此刻,符咒师大人却倒在神坛上一动不动,似乎晕了过去?一向清洁如新的蓝色法袍浸一片血渍中。我记得我听符咒师大人说过:他的血很少。
我想也不想,立即就想跳下去。阿丹一把拉住我,把我已经跳出去一半的身子硬拽回来:“你疯了!?”我真的太虚弱了,凭阿丹那点微弱的武功,都能拉住我硬拽回来,可想我虚弱的程度!
“他受了伤,一身都是血,我要去救他!”
阿丹疑惑地看着我:“你看清楚了?哪有符咒师!”
我睁大了眼睛再看,符咒师大人明明就躺在神坛的血泊中,这么近的距离,不可能看不到。难道阿丹没看见?
阿丹沉声道:“阿强,冷静!你说你看见符咒师受了伤,在流血。那你来看看,那些从神坛边经过的人,怎么都没有反应?”
神坛处于闹市区,人来人往甚是热闹,可是经过神坛旁边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有一点异样。正常情况下,看见别人倒在血泊中,总会上前去问一下情况;或是看个热闹和稀奇;性子再淡漠的人,总会向神坛上多看几眼。可是所有人都一无异状地从神坛旁经过,甚至没有一个人向神坛上多看一眼,只能说明,他们全都没看见符咒师大人倒在神坛上,躺在血泊中!
怎么会这样?我不禁怀疑:难道是我两天来被痛楚和思虑折磨得幻听幻视了?
“阿强,你太虚弱了,好生休息一下吧。符咒师大人好歹也是皇家委派的,城主大人不敢公然拿他怎么样的。再说,符咒师大人还有法力呢,你不用太担心了。”阿丹一边安慰着我,一边把我从窗子边扶开,一边反手关上窗子。
金不换再强悍,却也绝对不敢公然加害符咒师。一则,符咒师自己有法力,当危及到自己性命时,符咒师是可以向凡尘中人动用法术的。二则,符咒师是皇家委派的,代表着皇家天威,如果公然杀害符咒师,无疑是以一城之力,向皇家挑衅,结果是不言而喻的。据我所知,在符咒师大人之前的前几任符咒师,都是死于各种莫明其妙的意外事件。虽然我疑心是金不换下的毒手,但找不到任何与金不换有关的确切证据。几桩命案,皇家与符咒师家族方面,只好不了了之。
阿丹说金不换不敢公然杀害符咒师大人,这话倒令我微微有些安心。
有这么真实的幻听幻视吗?我兀自不敢相信,符咒师大人明明就血淋淋地躺在神坛上啊!就躺在我眼前,不到一丈远的地方!
在窗子还没有完全关上的时候,我念念不舍地又向窗外神坛上看了一眼:只看见符咒师的身子似乎动了一下,同时,我耳朵似乎听见符咒师用微弱的声音叫我:“阿强。”那是符咒师大人的声音,决计不会错!
就算是幻听幻视,我也要走到神坛上去验证一下:“他在动,在叫我,我听见了,看见了,是真的!我发誓,是真的!”我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