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们最辛苦那两年遇到的那人,除了是周锼爹外还能是谁?叹只叹这一切都是命呐?
白怜蕊再次叹气,“你真的像足了你娘亲,我当年也有问过她恨不恨白家人,她说谈不上恨不恨,虽然白家是对她不义,但白家若没做到那个地步,她和你阿爹也不会结为夫妻。至于我,我承认我确实没有你娘亲那般坚定和勇敢,如果我当时有勇气和你娘亲一起走……算了,你阿爹说的对,这世间本就没有如果。我也坦白和你说,又因着我和你娘亲是双生子,白家人一看到我就会想起你娘亲,对我也就一天不如一天,最后甚至愿意将我嫁给一个五十岁的老爷填房,你要问我恨不恨,我又岂会不恨?但我恨的不是你娘亲,你娘亲骂得对,我恨白家人的是非不分,我恨他们凭什么要这么待我,我也恨我自己明知白家是这幅嘴脸,偏偏还舍不得白家人庇护,于此,我一怒之下就进了尼姑庵带发去修行了。”
陆黎诗闻言不是不惊,暗暗吞了吞口水后才道:“这……不怪您,想当年您不过同我现在这般年纪,害怕,想祈求庇护都是本能反应,可是您……又怎会和白家人一起来西北地呢?”
白怜蕊冷笑一声,“我在尼姑庵呆了六年,白家人对我不闻不问了足足六年,我承认我不是圣人,后四年里,因着尼姑庵离京城不算远,每隔半个月就能接到你娘亲的书信,再加上你娘亲信中附带给尼姑庵的香油钱,我才能好好的活到现在,直到某天我又接到你外祖父寄来的信函,信中说他得了不治之症,希望在他临死前再看看我,于是我就回去了,呵,你猜事实是如何?等我回去以后,你外祖父非但活得好好的,也不知他从哪里知道我同你娘亲一直有书信来往,居然厚颜无耻的让我去京城找已经飞黄腾达了的你爹娘说愿意重新把你娘亲的名字写回族谱上,只要你阿爹肯在京城替白家打开生意场,你说,他怎么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作出这样的事啊?”
陆黎诗分明的感觉到她握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便安慰道:“如果仅从白家当家的身份出发,他所作的一切倒不算天理不容,不过姨母,您既然我阿爹和娘亲在京城过上了好日子,那您为何不去京城呢?难道我阿爹和娘亲没有请你去?”
听到这个问题,白怜蕊的表情又柔和了许多,“一个是我亲阿姐,一个是我亲姐夫,在得知我住进了尼姑庵后又岂会不请我去?且不说你娘亲的信中每每有提到这事,就在他们刚刚住进京城,所有的生意才刚刚起步的时候,他夫妻俩就有亲自来尼姑庵接过我,可我想着他们俩是经历了那么多才能在一起,我……不能去打搅他们,呵,那个时候我真觉得自己挺了不起的,只要在阿姐的信中知道他们都好就足够了,特别是提到你的出生,你不知道,我当时高兴得就好比自己生了孩子似的,只叹老天爷好像容不得一个人太过幸福了,随着你娘亲的离世,我去扫过墓,也是在亲眼见到悲痛欲绝的他后,我才意识到自己不是不能去打搅他们,而是没办法看到他们亲亲我我的样子,于是我跟他说我愿意在尼姑庵等他,不管等多久,只要他来找我,我就跟他走,而就在我等得快失去耐心的当口,就收到了你外祖父给我写的那封信,再待到我决定去京城问他最后一次的时候,才知道他和柳氏已经成亲了,于此,对白家人的死心,对你阿爹的死心,让我再次回到了尼姑庵,这一住又是六年,再直到两年前,你外祖父过世了,白家的生意也走向了末路,你外祖母念在我毕竟是白家的女儿,就亲自去到尼姑庵接我回去了。”
陆黎诗想了想又道:“原来是这样,可您说你后来又去找过我们,又是为何?”
白怜蕊似不愿提到这个话题,无意识的摇了摇头才道:“一年前,白家的生意彻底垮了,昔日的死对头就上数落,一并数落到你阿爹发生了意外,撞坏了脑子的事,我一听到这话就收拾包袱赶往京城一探究竟,你得知中南离京城有多远,我一个弱智女流,就算再快也得三、四个月才能赶到,待我到了地方就听说你和你阿爹去中南了,而就在我准备返回的时候遇到了你阿爹的一位故友,理所当然的,他把我当成了你娘亲,谁想在我如实道明来意后他便和我说你和你阿爹是被柳氏赶出陆府的,于是我就变卖了所有的首饰去找你们,结果在我一路找回中南的时候竟病倒了,再等我病好,就跟着白家人一起搬来了西北地,然我之所以会跟着他们来,也是想碰碰语气,若你们不在这里,我还会继续去别的地方找,万幸是终于找了你们!”
陆黎诗想整个故事到此算是到了尾声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见她微微肃起脸道:“姨母,我最后想问您一个问题,请您一定如实回答我。”
白怜蕊毫不迟疑的点点头,“我今日约你来便不打算有任何的隐瞒,只要你问,只要我知道,就绝对不会编谎话骗你。”
陆黎诗深看了她一眼才道:“姨母,如今您找到了我和阿爹,之后呢,您打算如何?”
白怜蕊本还有些紧张,听到这个问题反还轻松了许多,“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