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声“且慢”,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陆黎诗的脸上,不管他们是何表情,陆黎诗只笑着看向骆冰儿。
“冰儿小姐不愧是官宦之后,行为举止无一不具备大家风范,但在下真的无碍,小姐无需动怒。”
“此事与公子无关,作为骆府的下人连倒茶都不会岂不是让人笑话?”得到意中人的赞美,骆冰儿的面部表情缓和了许多,但一想到“他”是在帮红儿就不舒服。
陆黎诗笑着拱了拱手,“圣人也有犯错的时候,在下观这位姑娘面有异色,不才略懂些医术,若小姐允许,待在下替她把把脉便知。”
骆冰儿闻言抬了抬眉,沉默了片刻才说道:“那就有劳陆公子了。”
她知道红儿为何会如此,因为她此刻同样受着那腹痛之罪,要不是为了能多在他们面前表现她才不会出房门半步!然之所以会同意是因为她也想看看“他”是否真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姑娘请坐!”陆黎诗对着骆冰儿点了点头,继而侧过身请红儿坐下。
“小……小姐……”红儿早就吓得魂都没了,哪里还敢坐?
她太了解她家小姐了,方才陆公子不过扶了她一把,她家小姐就要毁了她的胳膊,再把个脉岂不是要砍了她的手?所以她此刻宁愿拿开水烫自己!
“没出息的东西!陆公子让你坐你坐下便是,看我作甚?”骆冰儿无表情的扫了红儿一眼,就在陆黎诗的另一边坐了下来,且邀袁泽玉一同坐下。
袁泽玉知道有好戏看,就贴心的先扶陆逸卓坐下,之后才落座。
红儿见事已至此便认命的将手搭在桌上,唯祈求神明保佑她家小姐能念在她一直言听计从的份上饶了她的狗命。
陆黎诗有板有眼的把了半天的脉,还极耐心的换了手继续把,当然,这些假把式全是回忆平日里吴长卿帮她把脉时的动作,也只是走走过场,结果都一样。
“可以了。”
感觉差不多了,陆黎诗便收回了手,继而故弄玄虚的笑了笑,没有直接道明。
“陆公子可是探出原因了?您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见陆黎诗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骆冰儿自然是奇极的。
陆黎诗望了骆冰儿一眼,笑了笑才答道,“冰儿小姐也是女儿家,自然知这女子每月都会腹痛几日,之前观她面色已猜到几分,而经过方才的把脉便也确定了。”
“陆公子,您这医怕不止是略懂吧?这女儿家的事,除了已成家的男子一般是不可能知道的,莫非您家中已经藏了一位美娇娘?”骆冰儿本还道陆黎诗心细,后来想想又觉不对,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陆黎诗又笑,“实不相瞒,在下有一双生妹妹,且只有一个妹妹,所以一直很疼她,每每见她疼痛难忍就很着急,问她也不说,无法就去找与在下交好的一个大夫朋友,也是他告诉了在下原委。说到这朋友,不知二位可曾听说过‘三不怪医’?”
骆冰儿想了想,继而摇摇头,“不曾听过,不过何为‘三不’?”
陆黎诗不答,转看袁泽玉,骆冰儿知不知不重要,想他一个在京城长大的人不可能没听过吧?
袁泽玉眯着眼看了陆黎诗一会才接口道:“所谓‘三不’是指一不沾政治,一切因政治原因被害的人不救,包括所有皇室中人;二不沾毒,一切中了毒的人不救,包括他自己;三不沾理,除了前两条,一切看不顺眼的病人不救,无任何理由。莫非贤弟说的朋友是指他?”
说到那平一寒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当年若他肯救他哥,想他哥也不会那么早死!哼,要不是上头说此人还有用,他绝不会留他到今日!
陆黎诗摇头,“自然不是,与在下交好的是他的关门弟子,人称‘鬼手公子’是也。”
回想当吴长卿扭捏着告诉她这个称呼时,她真的笑得不行。还有平一寒的那称呼也只知有这么一个叫法,也是听了袁泽玉的话她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他还个个有故事的人呢!
然骆冰儿一听到这个名字眼中就放出了异样的光彩,“原来那大名鼎鼎的‘鬼手公子’是陆公子的朋友啊!冰儿听闻他小小年纪就开始给宫里的娘娘、贵人们瞧诊了,都道他医术超群,想来那‘三不怪医’该是更加了不起的人物吧?”
啧啧,这人还真是深藏不漏,京里大官的儿子与他称兄道弟,还认识这么些传说中的大人物,以及那在西北地的“亲戚”……呵,她果然独具慧眼!
“正是!然在下之所以会提到他是因为他曾给了在下一些与他师父一起研制的药丸,说这些药丸可以帮助舍妹,而舍妹吃了以后果然就不再痛过了。也因思念已远嫁的妹妹,在下就留了一些做念想,若不嫌弃,在下愿赠送给有需要的人。”陆黎诗含蓄的点了点头,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递给红儿。
“谢……谢公子!”红儿望着那药瓶连死的心都有了,刚想拒绝就见骆冰儿用眼神示意她收下,于是只能颤着手接过了药瓶。
“你这丫头真是不懂事!如此贵重的东西怎收得?陆公子,让公子见笑了,还请千万收回!”骆冰儿瞪了红儿一眼,继而一把抓过瓶子,再回头则是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
陆黎诗见此赶紧起身,“冰儿小姐言重了!要怪就怪在下失礼在下!哪有如此赠礼的?在下这还剩两瓶都赠予小姐,还望小姐务必收下!若小姐执意不收,那在下即可带着家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