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红神思不属的回了家,看到自家的破土房子,和躺在炕上呼呼睡大觉的宋大拴,顿时心头火起。
“嘶。”
宋大拴大腿被狠狠掐了一把,疼的倒抽一口凉气,忽的坐起身怒瞪着始作俑者:
“大白天的你掐我嘎哈,有病啊。”
“睡睡睡,成天就知道睡大觉。”刘翠红指着宋大拴咬牙切齿。
然后一屁股坐在炕沿边恨恨的卷了根旱烟,取了根火柴杆一划,开始吞云吐雾。
“队里又没上工我不睡觉干啥,出去挨冻啊?”
宋大拴没好气的说完又重新躺回了炕上。
“咳咳咳……”
刘翠红气急,不小心被烟呛到猛的咳嗽起来,等缓过劲儿来后,拉着个大长脸伸出脚狠狠蹬了宋大拴好几下:
“你那亲生儿子吃的好,穿的好,如今都要住上红砖大瓦房了,可你这个老子还窝在破土房里,队里谁不在背后编排笑话咱们,还有心情睡大觉。”
宋拴柱原本闭着的眼睛突的睁开,满脸肃然的瞪着刘翠红:“他过的好不好与我们有啥关系,你当那断绝关系书是儿戏?”
刘翠红很不以为意:“就是一张破纸而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更何况小扫……
咳咳,王宝磊可是你的亲生儿子,血脉相连,你去认他,他不定会高兴成啥样呢。”
喊小扫把星喊了好些年,都已经习惯了。
切,以为取个宝字就是自己是宝贝每个都喜欢,还有三弟家的丫头片子宝珍,都是瞎矫情。
宋大拴猛的坐起身虎目圆睁:还一张破纸,你当咱宋家族长和长老们是摆设呀,你这话要是让咱爹听见,有你好果子吃。”
刘翠红一听,也觉得自己刚刚说的有些不尊重长辈,可还是很不甘心的低头嘟囔:
“王宝磊总归是你亲生儿子,他如今过的好,孝敬孝敬你不是应该的嘛,省得留下个不孝的坏名声影响他的前途。”
宋大拴这个人虽然有些愚孝,很听爹娘的话,但脑子走不傻,听了刘翠红的这番言辞,差点没笑出来。
伸手捞过烟袋子,卷了根烟点上,然后一本正经的说:
“你也说他叫王宝磊,姓王不姓宋,从他出生后,我们老宋家就没养过他。”
“我可警告你,不准学二弟妹跑去打那对姐弟俩的主意,咱爹说了,谁要是再往那俩人很前凑,就逐出老宋家。”
刘翠红不以为然:“周招娣就是个傻子,跑去报复人家那是自找的,我哪可能去学她。”
“我是想让你去讨好王宝磊,面子哪有过上好日子重要,二弟拖家带口跑去和寡妇搭伙。”
“三弟更是一直住着红砖大瓦房,两个都比咱过的好,我心里不舒坦。”
宋拴柱恼了,把没抽烟的烟卷往地上一撇,恨声骂道:“你要是嫌弃老子没能耐,嫌弃家里穷,那就带着你那两孩子给我滚du子。”
“滚就滚,谁怕谁啊,老娘离开这个家指定会过的更好。”刘翠红完全不怕宋大拴,跳下炕掐着腰,摆出一副准备要与他干仗的架势。
宋大拴大男子主义顿起,也跟着下了炕就要去揍人。
“砰砰砰。”
就在这剑拔弩张时,窗户被人狠狠拍了几下,随即就传来宋老头的声音:
“大白天滴吵吵叭过干啥捏,存心让左右邻居看笑话啊,大拴你到上屋一趟。”
宋大拴狠狠瞪了刘翠红一眼,转身出了屋。
炕梢两个十几岁的姑娘,和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见爹娘没有打起来,纷纷松了口气。
两个姑娘是刘翠红改嫁宋大拴带过来的,小男孩是两人结婚后生的。
不算王宝磊,宋大拴就有三个儿子,所以,跑去讨好从来没养过的儿子,那是不可能的。
很快,宋大拴满脸喜色的回来了,把一把钥匙扔到刘翠红跟前:“爹娘把二弟的那间土房给咱家住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刘翠红心下一喜,可随即又觉得把那间房子给自家住本就是理所应当。
凭啥好处都让老三一家占了,分家前和分家后都住着红砖大瓦房。
“没出息的玩意儿。”
恨恨的嘟囔一声,抓起钥匙喊上两个女儿就出了屋,打算到隔壁屋收拾收拾让儿子或者女儿住进去。
可当她看到走进院门,不知道从哪晃悠回来的继子宋爱党,脑中忽然想到一个主意,脸上立马笑的跟朵菊花似的。
宋爱党扫了眼继母笑的满脸褶子一个劲儿盯着自己瞅,顿觉头皮发麻,心里膈应的要死,这人她么的有病吧,平白无故笑的这么渗人干啥。
……
这个年代的人,大部分还是很淳朴的,对于小偷小摸啥最是看不起。
所以,即使高悦阳买的这些东西加起来能值点钱,队里也没人想着去偷。
一是目标太大又费力,偷了也卖不出,自己用的话人家报警一查。
呵呵,丢脸是小,蹲坑那就一辈子都完du子了。
2月26日,高悦阳终于开学前把盖房子所需要的木头准备到位。
这些木头基本都是靠大队长在附近的几个大队张罗,把那些钱还没到位,木头却早就准备好的一些社员家里整来的。
晚上,天快要擦黑时……
“高知青,高知青你等一下。”
高悦阳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顿住脚步转过身看向来人。
李桂芳小跑到高悦阳跟前,扫了眼高悦阳胳膊上挎着的篮子,眼神闪了闪:“高知青,你这是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