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明知道我今天开学还把拖拉机整出去。”
宋宝珍一手挎着包袱,一手拎着个不算轻的破布兜,边走边出声埋怨。
围巾下的半张脸,即使经过一个晚上也依旧青肿。
宋拴柱背着行李,肩膀扛着粮食一脸不以为意:“拖拉机是集体的,你爸我作为大队长咋能不花钱就公家私用呢?
“走路到公社也就半个点,耽误不了你赶早班车。”
宋宝珍的嘴撅得更高,觉得自家老爸当的是个假大队长,自己这个大队长女儿啥光都没沾。
“那你套辆马车呀,总比咱俩拖着这些行李走半个小时强吧。”
宋拴柱觉得小女儿被养娇了,这么点路都吃不了,
“我说姑娘啊,马车不也是公家的,想用那得掏钱,而且还是按小时收费,你妈不拿钱出来你拿啊。”
宋宝珍哑然,自己的钱可都是从生活费里一点点省下来的,平时还厚着脸皮总是从何兰英身上蹭些好处,咋可能让自己掏钱花在别的地方。
之前那次干妈来找知青儿子买东西,都被自己亲妈锁起来,然后过年时全部送去姥姥家,心里既难受又心疼。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直接拿到公社低价换成钱,到时就能凑够钱买条比高悦阳还要好看的围巾。
想到那个姓高,宋宝珍就恨的牙痒痒,感觉被打的那半边脸又疼了起来。
哼,走着瞧,总有一天我会加倍还回去的。
然而,往往有些时候,人就禁不住念叨,宋宝珍想要报复人家的想法刚起,那人就出现了。
“呦呵,大队长,这么巧啊。”
高悦阳只背了个帆布大背包,里面压根就没啥东西,没有负重所以走的很快。
宋宝珍听着从背后突然传来无比熟悉的声音,顿时浑身僵硬脸色铁青。
一不留神,左脚绊右脚差点没有摔倒。
大队长昨晚才喜滋滋的喝了人家送来美酒,如今,高悦阳在他心里那就是土财主。
“呵呵,小高知青,我到是忘了你跟宝珍是同班同学,今天也要去公社报道,早知道队长叔就套辆马车顺便送你一程了。”
宋宝珍刚提着行李刚站稳身形,听爸爸这么一说差点没气个倒仰,并让她怀疑自己和姓高的说才是他的亲生女儿。
高悦阳知道大队长在说客套话,自然不会当真,瞄了眼嫉妒的眼睛都红了的某女,口罩下的嘴角不屑的撇了撇。
客套话都听不出来,与啥亲戚没有的人吃醋,呵呵,那得是多低的智商啊。
“才半个点的路而已,坐啥车呀,再说,大队长,可是大忙人,咋能麻烦您嘞。”
这话大队长很爱听,哈哈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高知青与我家宝珍同岁,可比她强太多了,又会说话又能干。”
坠在俩人身后的宋宝珍气的咬牙切齿,恨恨瞪着高悦阳的后背,恨不得瞪出一个窟窿来。
谁知,前面的人就跟后脑勺长了眼睛般,突然回过头。
高悦阳成功的捕捉到宋宝珍眼中的嫉恨,回以一个挑衅和嘲讽的眼神。
然后不去理会对方恨不得要扑上来咬自己的凶狠表情,转身头神情自若的继续与大队长攀谈。
“大队长,我想在新房的院子里打口水井,不知道需要多少钱?”
自己不会挑水,也不想挑,等春夏到来,往院前院后的自留地里种菜,只要有了水井,就可以拿来做掩饰随便用空间里的水了。
大队长的嘴角抽了抽:“那个,高知青,打水井的钱可是很贵的,都能赶上一半的盖房钱了,我看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心说,这个女知青咋想一出是一出的,盖房钱估计还不定够呢,现在又惦记打井了,打完井是不是又要整点别的啥啊。
谁成想,这一想法刚落,人家就还真的丢了个炸弹出来。
“大队长,不瞒你说,我那点钱根本不够盖房子,一大部分都是朝孟知青和朱知青借的。”
“万一哪天人家突然跑回来管我要,我要是拿不出钱来,那可是很丢脸的。”
“所以,我打算做豆腐攒点小钱,我打听过了,像是手工编织,豆腐这种乡下小本生意国家还是允许的,您觉得咋样?”
高悦阳上一世农村的爷奶就是做豆腐的,那可是高家祖传了,从小看到大,所有备程序都能倒背如流。
要想以后过的更好,必须要有正当的收入来才行。
之前与孟孝礼他们搭伙吃饭,对外自己可以利用他们二人打掩护。
可等到自己把大房子盖好,高妈为了二百多块钱的安置费杀过来,那就会妥妥的惹人怀疑钱的来历。
再被有心举报自己来钱不正当,自己又拿不出来来钱的证据,实在是太被动了,搬石头砸脚的事她可不想再犯第二次。
大队长和后面的宋宝珍纷纷瞪大眼,要知道,附近的几个大队里都没有人家会做豆腐。
如果高悦阳把这个做起来,那每个月至少能挣个十块八块的,很有诱惑力的好吧。
大队长寻思了一下,对于城里来的知青会做豆腐很是不信,不过,人家你既然开口了,那自己就顺其自然应下呗。
反正队里又不吃亏,偶尔还能添道豆腐菜吃,何乐而不为呢。
……
“咦,咱们班啥前儿来了个大美女啊,我咋瞅着好像还比咱学校最好看的井艳芳长的还漂亮啊。”
“你眼瘸吧,啥好像啊,只要眼睛没问题的都能看出来咱们班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