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化危为安,刚一坐到车上,心头浓积的委屈一下子得到释放,我便忍不住的啜泣起来。他看我哭泣,却是笑了笑,拉过我,将我搂在怀里,见他笑我,我狠狠捶打了他两下,却越发哭得更甚,他见我哭得像个孩子,笑意更浓,也将我搂得更紧,我挣脱不开,反而更有了依靠,干脆搂住他的颈,大哭起来。
“没事了,”他轻轻的拍打着我的后背,像哄央着一个小孩一般,“回去睡一觉,什么都过去了……”
他轻轻的一句话,让我哭得更是肆虐。每当我遭遇危险时,他总能从天而降般地出现在我面前,为我遮风挡雨……我无数次的面临危险,有哪一次不是因为他的及时到来,我才化险为夷?这个男人,让我感到深寒却又让我感到沁暖,让我感到恐惧却又让我感到眷恋。
就像刚才在法庭上,我身处险境,我知道我被嫁祸了,我激动,我叫嚣,但是我并不恐惧,因为心中一直笃定他一定会来,一定会救我于水火这中,潜意识中似乎就是对这个男人莫大的信任,相信他不会抛弃我,不会将我置之不理,并且,在别人做来,难于上青天的事,对他来说,都是那样的易如反掌。
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对他倾注了超乎我预期的信任和依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贪恋起他的庇护和呵护。
如此眷恋,那种有人依靠的温存让我将他抱得更紧。我轻轻的闭上双眼,开始去承认,其实我的心早就被他所感动……
陡然间一个念头闪过脑间,我笃地从他怀里坐起身来,动作突然,令他疑惑地看着我,意识到我的举动不大寻常,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
“是你安排的吗?”我咬着唇问道,眷恋的感觉瞬间转为恼怒。
“你觉得呢?”他眼睛直视着我,语气淡然得清冷。我当时看不懂这种眼神也听不懂这种语气,直到当某一天,当我面临相同的处境时,我才知道,这种眼神和语气潜藏的暗语叫做心痛。
“你手擎遮天、神通广大,有什么事情办不了?”他从来不喜欢答人问话,我也学会了不答反问。
“你高估我了,”他说道。
“难道不是吗?”我冷笑。
“可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状态调整,他换过轻松的语气,又问我道。
“你!”感觉自己像一只被玩弄的鸟雀,我气愤地说道:“你就希望我感激你!”
他看着我良久,最后不禁笑了起来,像是对我的宽恕,又像是有着莫大的无奈,“我要你的感激又有什么用呢?”
“你就是希望我能死心踏地地呆在你身边!”我脱口而出。
“那我的代价也太高了,”他摇着头,像是自言自语。隔了一会儿,他又重新看向我,作出一副很认真的表情,“那你说说,你凭什么说是我安排的?”
我冷笑,毫不含糊地说道:“第一,我被捕突然,你怎么得到消息的?而且来到时不早不晚,时间恰好合适?第二,如果不是你早就安排好,你哪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那么充足的证据瞬间扭转局势?第三,他们,甚至是法官,都那么轻而易举地就相信了你的话,”我分析道,“似乎你的话就很有份量,像是事先就安排好,事先就导演好一样。”
“还好,”他点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有点根据,不是凭空猜想。”
“那就是你安排的了?”我追问。
“你脑袋好用很多了,”他淡笑。
我深吸一口气,我想我不必再多问了,答案已经了然于胸。
“那个侦探吴朝坤,也是你安排的?”有些地方还是疑惑,我又不禁问道。
他看向车外,没有理我。
“你把他家人放了吧,他也只是混口饭吃,”在庭上时,我注意到吴朝坤神情紧张怪异,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拥挤的侧门旁,两个黑衣男人夹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就算再不济也能猜到一二。
“可以吗?”我等了很久,他没有动静,于是问道。
他点了点头。
不经意间,我眼睛瞟过前后视镜,从镜在看到前面的雷衍,见他眉头紧皱,杀人般的眼神紧逼着我。
“吕詹,我想去一趟何家,我想去看一下何教授,”说到此,我不禁咽了一下气,何练白?朱茂祥?算了,我不想再去揣度二十年前的是是非非,就让它随着时间淡然而去吧。他在我心中,依然是那个德高望重的何教授。
“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一定很难过,而且,何雨东究竟是怎么死的,我也想去了解清楚。”有些事可以糊糊涂涂,但是有些事,一定要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这个女人,就不能让詹爷省心点?”前面正在开车的雷衍发飙道。
“看看也好,”吕詹淡淡地说道,对于我的想法,他从未反对过,“雷衍,把车开到何家去。”
“詹爷……”雷衍还想说什么,却最终在吕詹的凌厉眼神下咽了下去。
想着吕詹的神情和雷衍的反应,我觉得好生奇怪,却还是琢磨不透。这个男人,他的行事作风一直令我琢磨不透。
“你看望完何练白就先让他们送你回教堂,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可能要过些时候才能来看你,这段时间你好好休养,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将我送至何家,他柔声呵护道。
隐隐的觉得有些怪异,却又说不清楚问题出在哪里,正在揣度,他已不待我回答便又上了车子。看着奔驰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