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辰舞回过头,只望见来人的侧面,她的双眸就瞪的老大,她一步跨到那白衣裙的女子身侧,惊叹不已道:“你,你的侧面好熟悉。”
“多谢小公子谬赞。”
她混身上下散发着的是绝世而不染淤泥的绝世之气,水辰舞痴痴的望着她,她带着面纱的模样,好有几分神似梦中那人儿的模样。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多的少年,雪鸢也总是觉得很舒服,这个孩子眼睛那般清澈,不似往日见到的人儿,眼中的污秽,刹那间,她心中的防备迅速减去。
三娘看了看水辰舞眼中的欣喜,又瞅了瞅雪鸢,才发现平时拒人千里的佳人儿今日的眸中满是温柔,她立刻会意,低眉哈腰道:“雪鸢好好陪小公子聊聊吧,小的就先下去了。”
“有劳妈妈了。”对于老鸨虽然没好感,出于礼貌,雪鸢还是低腰恭敬的送她出去。
和上门,白裙人儿款款将长琴摆在琴案上,她掀起内室垂帘,轻启朱唇道:“小公子想聊什么,还是我一边弹琴,你一边聊?”
跪坐在琴案前,她玉指拨起琴弦,“铮——”那声翠音划破了肃静的夜,水辰舞连忙回过神,她依旧一脸惊诧的看着雪鸢的侧脸,惊叹道:“你长得和我娘亲真像。”
“哦?公子的娘亲?肯定是个倾城绝色吧。”
她平静的话语,引起的,是水辰舞内心中最深处的惆怅,她跳下椅子,跑到琴案前,撑着头,道:“娘亲是我见过除了我爹爹外,长得是最美的人儿,她的眼睛和你的一样明亮。”
她抬起手,轻轻触碰雪鸢的眉角,这种不带迷情味道的触碰,让雪鸢没有后退,她抬起头看着“少年”眸底颤动的波澜,握紧她的手,莞尔一笑道:“不知怎地,打一进门就觉得小公子身上散发着一种让我想要亲近的气息。”
她暗暗叹了口气,右手缓缓拿下面纱,苦笑道:“以前我有个妹妹,如果没被我爹卖掉的话,想来这孩子也有公子这般高了。”旧事重提,她心中好似波澜万千。
和小娘亲的美不同,雪鸢的美艳总是带了一丝小家碧玉的感觉,但那一颦一笑也这般我见尤怜,看着她垂下头,眸中那深深的忧伤,水辰舞小手缓缓抚上她的眼眸去,她吐了吐舌头,调皮的问道:“嘿嘿,那雪鸢姐姐一定很想你妹妹吧?”
雪鸢摇了摇头,讪笑道:“我不知道我生父是谁,后来的那爹喜欢喝酒,喜欢赌,家里值钱的都被他输了,他没了钱就把我卖进这醉情楼打杂,后来把妹妹也卖了出去,那时候我傻,就和他谈条件,说只要我当了花魁,赚了很多钱给他的时候,他就必须再把妹妹赎回来,渐渐我发现……”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眼眸中的失落因为将这一个故事诉说了下去,水辰舞绕过琴案,坐在她身侧,她俏皮的一笑,凑到雪鸢身前,轻声说道:“雪鸢姐姐不哭,和你说个秘密吧,其实我是——”
“啊,走水了。”
屋外不知谁喊了一声,正在几个厢房干“正事”的男女也提着衣袍,狼狈了跑了出来,雪鸢立刻推开门,一串火光顺着二楼的一个厢房缓缓升上三楼,水辰舞跑到屋外,她张望着周围冒出头的人儿,找寻着美人爹爹的身影。
顺着楼道望去,一处最里面的厢房外,守卫的一个黑衣男子跳进她的眼帘,她小声嘀咕,道:“哈哈,大块头在这里,爹爹也肯定在这。”
向前迈了一步,远处的厢房门也缓缓打开,最先走出来的人让她瞬间紧蹙眉角,那袭白衣翩翩儒雅,只是与先前见的不同,今日的他手握着一块方巾,面色满是憔悴,水辰舞疑惑的呆愣在原地,白衣男子转过身,与身后屋内走出的蓝衣男子不知说着什么,二人相视一笑。
水辰舞见状本能的躲下身去,依仗着三楼的雕栏,她猫下身子,小心翼翼的躲着。
“小公子,怎么了?”雪鸢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捂着头,水辰舞面色仓惶,道:“没,没什么。”
雪鸢站上前,顺着先前小人儿张望的方向望去,对面的厢房外,一蓝一白的身影落入她的眼帘,白衣男子似乎觉察到她的视线,他示意身侧的蓝衣男子,男子转过身,一双平静的眸子瞬间充满一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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