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引月光,哼……”宁九歌冷笑一声,冷酷而绝情的声音道:“我让你永远醒不来!”说罢双手一合,衣袂联联飞起,从她合掌的指尖冒出猩红的光,呈圆渐次放大,红光所及之处便白烟四起,混沌无比。
这夏之人还没来及靠近宁九歌,便一下身置一片白茫茫的荒野之中,上不见天色,下不见路途,空旷死寂,他便知九歌已和对方交阵,心想就地不动,若急切去走,怕会误了九歌大事,反倒不如以静制动的好。
于是这宁九歌见众人皆陷入自己布下的困境之中,便也不管他们如何逃生,犹自施展手脚,衣服被风狂躁拉开,上下不息,眼角下的花图开始诡异变化,那是她的本色图腾,从被西王母烙下之后,从未消失,说来她到底是有些不甘的,只奈何命途如此,她不甘又能将此定数颠覆么?“呵……”自嘲一声,她嘴角笑道:“尽管如此,我也还是会试一试。”
眼下诡异的花图开始蔓延铺满整张娇媚好看的脸,宁九歌十指并齐复聚拢拉开,只见顷刻之间雷鸣闪电,乌云蔽月,那千凝千露两个婴灵,见此境况,便褪了幻化的伪装,回归邪灵本体之姿,性怪凶残,双双直扑宁九歌。
宁九歌甩手斜打过去,一击即中,顺利将那两个邪灵阻下。国师见此,便抛下子桑乐与那小妖,忆山两具躯体缓缓浮在水面,竟也不落入水底。
那国师抬手一推,天边月色倾洒而下,乌云散去,宁九歌起身旋踢一记,双手拉开衣袖翻动,从左右现出两道蓝光来,只见她全力握拳绽放,那极速的两道蓝光便如厉刀砍来,这国师看了一眼,轻蔑道:“小小妖女,竟也敢如此挑衅。”便覆手一盖,将那蓝光催开,有如弹开一两青烟。
宁九歌见此,敛起轻敌的笑意,想不到这国师竟是个深藏不露的角色,倒是自己都被蒙了过去,便又凝起妖气,正要发动下一lún_gōng势,却瞥到满月的光照耀下来成一柱光束笼罩在忆山身上,只见她被月光缠起,四周突起强烈的狂风,忆山红色的罗裙被拉得猎猎飞舞,墨色长发也丢了绾发的簪四下散开,凌乱飞起。
国师惊道:“不好!”便急急施法挡住月色,却也迟了一步。此时忆山身上的百花蛊已经与她身体融为一体,百花蛊的魔力鼓动着忆山内心深处的妖之本性,正在体魄争斗之际,凌空的忆山突然跌落下来,身体沉往水下。
“哈哈……国师大人,想不到你还是功亏一篑了。”宁九歌冷眼嘲笑道。
国师无视她的笑声,目光只盯着水面,这小妖吸收了满月精华,虽只在一瞬,但未加入自己咒术的法事,还未知变成何种境况,毕竟这样的术法自己也是第一次,并没有想过意料之外的后果。
正两边对峙静止时分,从水底突然炸开一声,忆山嘣地从下飞身而起,但看她双瞳失色,充血空洞,嘴边獠牙露出,赤足悬空而立,指甲尖长手上青筋突起,上来就将千凝千露两只婴灵抓住,十指狠狠插进她二人的腹中往外奋力扯开,转眼千凝千露便被撕得惨不忍睹。
“化妖了!”宁九歌惊道。
“哼。”国师冷笑道:“你倒是做了好事。”说罢疾身落水将子桑乐的躯体快速掠开。
宁九歌睁大了眼睛,只看那满眼溢红的忆山直扑她来,她一个倒退,踉跄跌下水,而她方才定法布开的迷阵也破开来,那众生见白雾散去,待要舒心,惊见悬空飞起一个长发覆身衣袂纷飞的妖魔,便又惊叫四下逃命。
这夏之人眼见那是忆山姑娘的身形,就定脚未动,他看宁九歌从水里腾起,暗道方才恐是发生了命悬一线的危险,便伸手去拉九歌。他二人才一站稳,那只有妖性的忆山就狠命杀来,直接一爪就在夏之人的后背划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情形危急,夏之人将宁九歌护在身后,说道:“这忆山姑娘出了何事竟变异为这般摸样,看她两眼空洞再无人的倒影,恐还要伤及更多的人也不罢手。”
宁九歌凌冽着脸,也未回答夏之人的话,就从夏之人背后走开,全身的衣衫湿透紧贴着身体,让她没了兴致再在这里缠斗逗留,就等国师来收拾这个残局好了,她冷然想道。
却说这妖性大发的忆山,尖尖的牙扣着自己的嘴,想要吸食鲜血撕扯活人的身体,却在狂乱的思维里还剩有残存的一丝理智,百般痛苦无奈,在空中抱头挣扎不已,发出嘶哑的吼叫声,此般形象早就已无先前夏之人所看的烂漫天真。
夏之人不见宁九歌回答,便转头看后面,只见身后空无一人,他惊觉难道九歌去与忆山死斗了?!便急急回身去寻。
国师安放好子桑乐,也就快速跟着忆山足迹而来,他要短时间里制服那只小妖,否则这样闹下去,他也不好向王那里找说辞,于是加快行速向那正在厮杀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的小妖。
每沾染上一个人类的新鲜血液,忆山内心便兴奋得狂躁,这更让她陷入癫狂的状态。
国师拿出随身的法器,竟是普通百姓人家用的瓷盘,只是他用的这个是用白玉烧制而成。劈头就给那小妖盖去。额头被撞出一道血痕来,忆山根本也没感觉,反而伸出舌头舔过顺颊流过的自己的血,这模样要说有多妖异就有多妖异。
国师见此,想到上古书卷记载:化妖之灵体,理性失常,嗜血,喜狂杀,力竭身死方休。正因如此,这被列入上古秘术禁忌,轻易无人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