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一圈,最后打听到山水镇拢共有两间私塾,其中一个规模较大的是姜秀才办的私塾,姜秀才今年四十出头,前几年才考中的秀才功名,后来就在镇上办了私塾,现有学生二十几人。
另一个规模较小的私塾夫子是一个老童生,老童生已经五十多,老童生这里收的大多是要启蒙的学生,学生并不多。
“刚才我和书肆掌柜的打听了一下,大家都想把孩子送到姜秀才的私塾去,不过进姜秀才的私塾需要考试,一般人他不收。”
刚才为了打听消息,赵贵花一行人特意去书肆买了三本书,分别是三字经和百家姓千字文,这三本书进了私塾后迟早是要买的,干脆现在就买下来。
“听说大字不识一个的孩子姜秀才不收,这位秀才公心高气傲的,不聪慧的孩子他也瞧不上,除非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赵贵花一脸愁容,她家孩子全都大字不识,二福和四福看着还有些憨,只怕根本无法入姜秀才的眼。
“什么心高气傲,我看八成是见钱眼开,不然为啥大户人家的孩子就收?”赵贵枝忿忿不平道。
不过她也只骂了一句,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大户人家的孩子从四五岁开始就会开始起启蒙,三字经和百家姓很小就开始背,有些三岁就开始学写字了。
穷人家真的没法比,这世道就是如此不公。
“娘,你莫难过,咱就去那个老童生那里读书,咱不求有怎样的夫子教,只要能识字就行了。”周二福一脸无所谓,按他的意思,念什么书啊,被拘在私塾让夫子管着,忒难受了,不如上山挖草药更自在。
周四福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也不喜欢读书,不过爹娘非要让他来读,那他就读一下吧。
“在哪读都一样,难不成还指望咱们考功名?”周五福也是可有可无的心态。
只有周大福和周三福低着头不说话,他们想进更好的私塾,把书念好了,说不定以后真的能考个功名呢?
不过他们不想让娘为难,也不想和几个兄弟分开,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去老童生那里读书,不用考,只要交了束脩就可以开始上学。
“就去顾老夫子那个私塾吧,若是去姜秀才那里,少不得还要求人,求了还不一定能成。”
周三福的意思是不要去看人脸色,他们五兄弟已经十岁,这个年纪才启蒙,显然太迟,家境又贫寒,姜秀才看的上才怪。
原本赵贵花还有些纠结,不过看几个儿子都说愿意去老童生的私塾,她也知道儿子们这个年纪能认字就不错了,难道还指望他们去考功名?
不考功名去老童生那里完全可以的嘛。
于是赵贵花一行人打听好老童生的住处,买了三斤糕点就去拜访,老童生的家在一个破旧的巷子里,看的出来那一片的村民生活都比较贫寒,房子也老旧。
老童生一家住的是一个三进院子,外面看着也较破旧,不过里面挺宽敞,且打理的挺干净整洁。
因着老童生年纪越发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所以近年收的学生越发少,这些学生在他这里读个一年左右,就会去姜秀才那里考试,考过了便能进姜秀才的私塾。
姜秀才不肯收的,家里还想让孩子继续读书的,便会让孩子继续在老童生这里再读个一两年,然后便可以去账房先生做师傅,当学徒。
其实大多穷人都这样,能读几年书的还是家里长辈脑子灵活点的,咬牙送孩子读几年书,之后便出去找活干。
科考那是千军万马同过独木桥,其中的艰辛和难度可想而知,何况还要建立在经济基初上,没有足够的银钱支撑,就算再是读书的料,也只能放弃。
话说顾夫子这里眼下只有五个学生,这是听顾老夫子的夫人说的,顾夫子前天去县城拜访同窗,据说那位同窗考上了举人。
那位举人老爷比顾老夫子年轻个十岁,四十有六,也是不容易,据说十多年前顾老夫子救过那人一命,那人也是个懂得感恩的,这些年一直和顾老夫子有来往,经常还会接济老童生一家。
中举后立马递了帖子过来,让顾夫子去县城一同庆贺。
顾夫人温和的笑了笑,“你们若是想把孩子送来,就得再等个十天,十天后我家老头子才会回来。”
老童生一家的日子并不宽欲,他儿子今年四十岁了,但老实巴交的,媳妇也是个老实人,平时就靠种地维持生计。
三个孙子倒是机灵些,但也只是比父母机灵些,也不是太聪明,老童生这次把三个孙子都带去了县城,带他们见见世面。
如果他那个举人同窗,能给三个孙子提点提点也是好的,三个孙子自小跟着他读书,虽然天赋一般,但也算刻苦,基根功还算扎实,如若得了举人老爷的提点,明年能过院试考上童生也是好的。
顾老夫人想到这一下多收七个学生,束脩多了,家里手头也能宽松些,反正老头子教五个学生是教,交十来个也一样教,顾老夫人心里高兴,和赵贵花聊的就多。
读书的事定下后,赵贵花把带来的糕点留下,道了谢就离开了。
想着以后星星也要在镇上读书,不能天天见面,赵贵花心里很不得劲,原想着要租便宜点的屋子,这会儿又担心闺女住的不舒服,应该租大点,租好点的宅子才行。
“租房子的事过几天才说吧,还有十天老夫子才回来呢,咱不急。”赵贵枝按抚道。
“对啊,看我这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