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仪也震惊不已,想起荣李年轻时的经历,暗叹自己轻敌了,一个真刀真枪杀出重围夺得皇位的帝王怎么可能会是个马上草包?
荣李一击得逞,并不松懈,打马上前,长枪一挑,就要将勒仪挑落下马。
见状,勒仪赶紧夹紧马腹,低下身子,避过了这一招,下一刻,竟是拍马而起,跃向了荣李。
看着这一幕,原本士气大振的安国将士不禁揪起了心,显国阵营却是欢呼声四起。
荣李不闪不避,也拍马而起,长缨枪漂亮的挽了个花,狠狠地拍在了勒仪肩上。
勒仪顺势受了这一招,落地时双手撑地,一个凌空翻越,又扑向了荣李,荣李依旧不闪避,直接以枪为支撑,双脚快狠准的踹向勒仪。
“嘭——”勒仪被踹得口吐鲜血,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荣李则平稳落地,不等两边阵营反应过来,快速的冲到勒仪面前,一枪刺穿了他的心口,叫他一句话也来不及说便断了气。
“众将士听令,随我杀敌!”荣李杀了勒仪后,立刻跃到马上,双腿夹紧马腹,吼道。
令行禁止的安国众将士立刻行动,最先随着荣李冲向敌营的是那两千将士,战意满满的他们手握大刀,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因大将军身死而士气大乱的显国阵营尚来不及反应就被在荣李带领下如利刃一般刺来的安国士兵冲乱了阵型,溃不成军。
“杀呀——”安国士兵嘶吼着,咆哮着,紧跟在荣李身后,一路拼杀过去,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荣李更是一马当先,一枪一条人命,直杀得显国士兵怕了,丢了兵器头也不回的向前逃命。
这场战争,安国赢得毫无悬念,本该靠着这次战事扬名立万立下赫赫战功的勒仪替代了威远将军的命运,被马蹄践踏成泥,尸骨无存。
吕栎眼睁睁看着被杀得如一盘散沙似的显国士兵,嘴里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安乐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父皇原来是这么厉害的人吗?可这样的话,阿栎怎么办,亲眼看着母国溃败,他心里该多难受呀?
荣李可不知道便宜闺女心里在想什么,这会正在奋勇杀敌,脸上身上马上全是别人的血,叫他越发兴奋了。
还是紧跟在身边的侍卫拼死拦住了他,才叫他停了下来,看着地上的尸体,崩溃逃命的显国士兵,荣李深吸一口气,赢了!
“赢了,陛下真乃神人也!”安国士兵兴奋的吼叫着,有几个大胆的还把荣李抛向了天空又接住。
荣李享受着胜利的喜悦,任由士兵们胡作非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接下来该去解决安乐和吕栎了。
在众将士的欢呼下,荣李回到了城墙上,看着战场上的狼藉,双手往下按了按,示意众人冷静。
“此战终不负百姓之望,我与诸君终究胜了显国,护卫了安国国威!”
众将士高呼“陛下神勇”,荣李笑了笑,没有贪婪的享受胜利的喜悦,很快便调度人手清理战场,关押俘虏。
在即将走下城墙的时候,荣李终于下令把安乐和吕栎放下来,押到议政殿,还派人召集百官,他要来一场殿前审判。
安国的胜利让百官欢喜不已,带着满腔的喜气来到大殿上的时候,却被跪在殿上的两道人影止住了脚步。
吕栎这个质子跪在这里,他们不意外,但安乐公主怎么也跪着了?
安乐当然不想跪,但有宫人按着肩膀,她挣扎不脱,只能忍着屈辱跪了下来,满眼愤恨的瞪着坐在龙椅上的荣李。
荣李身上的铠甲还没来得及换,血腥气甚浓,冷漠的眼神一扫,叫百官瞬间没了声音,悄无声息的站到了两边。
“父皇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安乐公主感受着四周递来的视线,又羞又恼的喊道。
但从昨天到现在滴水未沾又吼了那么久的她嗓音出了问题,不复昔日的悦耳,只剩下嘶哑聒噪。
荣李看着安乐娇美的容颜,似乎是想从她身上找寻另一个人的影子。
半晌,荣李移开视线,看了一眼一直不说话,耷拉着两条手的吕栎,嗤笑一声,道:“你倒是乖觉!”
吕栎不自觉的低头,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人真是可怕,尤其这人还是一国之主,威严更甚。
“安乐,在显国兵临城下这么危险的时刻,朕却派人将你和吕栎一块吊在城门上,朕不信你不知道朕这么做的用意。”
荣李将视线移回脸上写满了不服的安乐身上,眼神一冷,扬声说道。
安乐一愣,张了张嘴,正想反驳,就听荣李说道:“朕是帝王,不需要证据,便能立刻杀了你和吕栎。”
“……”安乐瞬间白了脸色,杀,父皇要杀她?不可能,父皇不可能舍得杀她,一定是在吓她!
吕栎却冒出了冷汗,他清楚荣李是真的动了杀心,安乐死不死尚且未知,但他是肯定会死了。
文武百官听得荣李的意思,不免惊疑,虽然有人猜出了安乐公主干出了怎样可怕的事,才惹怒了荣李,却仍料不到他会动了杀心。
这可是安乐啊,皇室唯一的公主,陛下最宠爱的女儿!
战时被原身勒令待在宫里,若有万一须得从密道逃出去,为安国留一丝希望的各位皇子此刻也站在大殿上,看着眼前这一幕,皆是一脸震惊。
安乐到底做了什么,竟让父皇这么生气,还动了杀心?
“父皇,你是在吓唬我吗,你舍得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