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兄弟,在不在?”
敲门声把梁拉娣吓得脸色发白,李卫东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已经有些颤抖。
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住她:“不要怕,是我的朋友。”
梁拉娣这才缓了一口气:“那,那现在怎么办?”
是啊,两人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被人撞见了,那就算是浑身长满嘴巴也说不清。
咳,本来就不清不楚的
“你躲在被窝里,别吭声,我去看看。”
李卫东应了一声,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回过头看到梁拉娣整个人已经蜷缩进了被窝里,正准备走过去开门。
李卫东又停下脚步,转身把梁拉娣的衣服和鞋子藏在了床底下。
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一圈,鼻子抽了抽,点上一根烟,深深的吸了几口,待那石楠花的味道被遮掩住,这才走上前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于胖子。
于胖子在外面足足等了十分钟,外面天寒地冻的,面颊被寒冬冻得发青,缩着脖子,脸色有点不好看。
“于二,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李卫东没等于胖子发火,便先发制人。
果然。
于胖子听到这个,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我查到了一个重大情况,着急着告诉你,谁知道找遍了大半个机械厂,也没找到你,后来是医务室一个姓丁的小姑娘,告诉我你住在招待所。”
“进来聊。”
听到是重大情况,李卫东的脸色也严肃起来,请于胖子进了屋,紧紧的关山了门。
“于二,王副厂长的情况,你调查清楚了?”
“清楚了,王副厂长本身没啥能耐,但是他的老婆娘家是”
于胖子说的这些,李卫东已经掌握了。
“这么说,刘家在解放前,还真是恶霸?”
“那确实,在解放前,刘家组织了护厂队,经常殴打不听话的工人,有时候,为了杀鸡儆猴,他们还会把工人扔进正在运转的机器里,任由工人被机器活活碾死。”
于胖子咬着牙,神情愤恨道。
李卫东也听老人们讲过解放前的工厂不拿工人当人看,没想到竟然会恶毒到如此的地步。
一想到这样的人,在解放后,竟然顺利洗白,李卫东便忍不住攥起了拳头。
这个刘家,他是搞定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他李卫东说的。
于胖子知道李卫东思想觉悟高,见不得刘家逍遥自在,叹了口气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有证据,当时局面混乱,刘家在高人的指点下,把以前所做的事情都掩盖起来了,过了二十多年,再想找到证据,那比登天还难。”
能够这么多年,安然无
事,刘家的手尾肯定早已干净,该怎么办呢?
李卫东捏了捏眉心,陷入了沉思中。
突然,于胖子勐地站起身,瞪大眼睛,四处看看,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怎么了?”李卫东心中一跳。
“卫东兄弟,我总感觉到你这屋里除了你,还有别人。”
于胖子看了一圈,屋内也没有藏人的地方,再说了,李卫东一直在房间里,要是进了外人,他察觉不到?
看到于胖子悻悻的坐下,李卫东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
真是急湖涂了,怎么把那天晚上袭击我的那个人给忘记了。
“于二,刘家的护厂队,你打听了吗?那些队员们,在解放后,都去了哪里?”
“这事儿说来也怪。”于胖子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鹏子找到了一位原机械厂的老职工,那老人的右手,当年就是被护厂队弄掉的,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那些畜生受到惩罚,解放后,护厂队便神秘失踪,那老人也曾数次调查,都没有找到。”
“护厂队足有十几号人吧?”
“据那老人说有十六个,领头的姓胡。”于胖子沉声道。
姓胡这跟梁拉娣提供的消息,相互印证了。
李卫东现在可以确定,那晚上袭击自己的人就是这位胡姓护卫队队长。
这人肯定就躲在京城,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他找出来。
“你说的那个老人,对那个姓胡的,还有没有印象?”
“肯定有,你想啊,谁搞掉你一只手,你也能记他一辈子。”
“那就好,等会你带人,找到那老人,让他根据记忆,给那姓胡的画一幅画像。”
“卫东,我们这些人都是粗人啊,你说让我们耍耍嘴皮子,玩玩粪叉,那还行,画画那玩意确实不在行。”
于胖子一脸的为难。
也是,他们的手总共也没有拿过多少次笔,让他们画肖像,确实为难他们了。
“那行,我给你们找个画家。”
李卫东想起了丁秋楠。
丁秋楠房间里的那副肖像画,已经足以说明了她的水平。
有她帮忙,只要知道那个姓胡的长相,肯定能够把他揪出来。
带着于胖子来带医务室,丁秋楠刚给一位病人看过病,正在门口的水池前洗手。
看到李卫东,丁秋楠眼眸中闪过一道喜色,但是看到后面还跟着于胖子,丁秋楠的脸色陡然冷澹了下来。
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让于胖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他扯了扯李卫东的衣角,小声说道:“卫东,就这女孩高傲的劲头,她能帮咱们画画?”
“不试试怎么知道?说不定她外冷内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