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莫离……”水清蹲在回廊边上的一盆盆茉莉花旁,喃喃自语。
“原来是莫离,看来我真是没悟性,连惠羽的心思都没有猜出。”江待一摸着袖口细致的茉莉花的纹路,为什么文惠羽给他做的,大到衣袍,小到荷包,无一例外都绣着茉莉花,他现在才明白。“原来竟还有这样一层意思,是我太愚钝了”江待一单薄的身体倚坐在回廊的尽头,和夜的黑色融为一体,好寂寥。
水清循着声看过去,见到孤孤单单的江待一,心底柔然的地方被戳的生疼,但嘴上还是生硬的说:“吓我一跳!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干吗?”
“你不是也一样”。
“我?你哪能跟我比,你是病人,我又不是。”水清站直了身,不经意间整理下衣裳,走近说:“你还是快回房间去吧”。
江待一耸了耸肩,“可我回不去了”,他指了指晾在旁边的推椅,“靓儿说好的,天黑就送我回去,看来她现在一定在庆功宴上喝的烂醉,把我给抛到脑后了。”
这推椅是无解大师前些日给江待一做的,椅子腿换成了两只木轮,可以推着行走不便的人出去散散心,倒是很好用。
水清伸出手,道:“那我送你回去吧”。
“那就有劳了”江待一微微颔首。
水清扶着江待一坐上椅,水清觉得他很瘦,扶着他双臂的手都能摸到细长的肱骨。“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瘦,你还是多吃些把自己养胖点吧,要不然等你日后上了战场,敌军看你这么瘦弱还以为你们粮草不济呢。”
“好,我多吃一些,其实我也想变胖一些,瘦的像竹竿,一点也不好看。”
水清“嗯”了一声,就再没有说话,直到推他回了房间。
“这个时辰你该睡了”水清搀着江待一不由分说的就往床上带。
江待一刚沾床,就说:“又麻烦你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
水清却充耳不闻,弯身向前一探。看见突然放大的一张脸,江待一下意识的向后躲,后面没有靠的东西,一下栽在了床上。
水清倒是不失时机的欺身上去,咫尺之间的两人,竟然都一时无语。
江待一别扭的转开脸,为缓解尴尬的气氛,故作轻松的说:“以我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水姑娘该不是要恃强凌弱吧。”
水清轻笑一声,“你这话听着,好像是我在调戏你?”却并没有松开他。
江待一见她没有动作只好自己用手臂隔开两人,“该说的话,我早就已经说过了”。
“我水清从不轻言放弃,就算做不到一击即中,也要全力以赴。”水清灼热的眼神直接对上他的,认真的说。
江待一冷静道:“可我觉得做事情是要计算成本与结果的,如果成本昂贵又明知不会有好的结果的事,还是不做的好,免得白费心力。”
“我不是商人,不会计算成本与结果,我只会不惜一切代价做我喜欢的事情。”
深夜的孤男寡女擦上暧昧的火花,并不都是*的结果,也可能是一盆凉水淋灭所有的希望。
江待一的眼神里是君当做磐石的坚定,“水姑娘的恩情我铭感五内,等我救出我娘子,就是水姑娘要回我这条命,我也绝不犹豫。”
听到江待一说娘子两个字,水清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想了想说:“我要你的命干什么?又没有任何用处。这样吧,你我打个赌如何?”
江待一扬了扬眉,“什么赌?”
“留我在身边,我赌你会爱上我!”
“如果水姑娘想留在江府,当然可以,我永远欢迎。”江待一巧妙的避过暧昧气又疏远的语气答道。
“留我在身边,还要答应我几件事。第一,这名字,你就不要再叫我水姑娘,叫我清。第二,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第三,每天都要跟我固定在一起一个时辰,哪怕就是发呆也行。第四……”水清转了转眼珠说:“想起来再告诉你。”
江待一思量片刻说:“你要我做的事,我应该尽力而为。名字就是个代号,叫什么也无妨,第一点我可以允你,至于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只喜欢惠羽。但这第三点不行,一个时辰太长了,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我还要救惠羽呢。”
“你!怎么跟我在一起就叫浪费时间,你现在什么也做不了,闲着也是闲着。”水清峨眉紧蹙,满脸的不悦。
“我虽然算是个残废,但我却也没有闲着,正好有足够的时间纵观全局,分析局势,我已经做了不下十个的部署。如果你一定要我陪你就一盏茶的时间吧,这是我最大的让步。”江待一的眼底沉沉的,像是蕴着波涛暗涌的一片海。
水清冷哼一声,“一盏茶就一盏茶,这样,到你输的时候就心服口服了。”
江待一提醒道:“如果我都照着做了,你还没有办法让我爱上你,就算你输。你我之间再也不要提及类似事情。”
“好!”水清爽快的答应了,“我水清说一不二,决不食言。”
“那总要有个期限吧”
“在你那个文惠羽回来之前”。
江待一点了点头说:“好,那既然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