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到一些郭天放的起居习惯,文惠羽好像想到了什么,说:“既然你离皇上这么近,待一怎么没有命你对他不利?”
方婕妤偏头想了想说:“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我最初以为主上命我潜入皇上身边就是为了刺杀他,可没想到,只是偶尔报告一些皇上的消息,并无其他。我猜,本身刺杀皇上也并非易事,就算侥幸成功,除了郭天放还有其他的皇子可以接受皇位,并不是取江山的正途。或许也是主上仁慈,不想我去送死。”相熟之后,文惠羽又平易近人,让方婕妤不必再自称属下了。
文惠羽点了点头,很同意她所讲的,“的确,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宫里还有我们的人了吗?”
“没了,只有我一个”方婕妤自信道:“但已经足够了”。
三人相处了一天,天马上就要黑了,方婕妤起身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该离开了。人前我不能帮少夫人,您要自己小心。”
文惠羽颔首道:“我知道,回去小心,别叫人看到。”
方婕妤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瑰儿却叫住她道:“怎么就知道跟少夫人告辞,我是透明的吗?”
“你?”方婕妤扬了扬细长的柳眉,“怎么能同少夫人相比,对了,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见她神秘的样子,瑰儿好奇的凑了过去,“什么话?”
方婕妤附在她耳上说:“要是皇上哪天要对少夫人用强,就用你那瞬间消失的功夫来通知我,我自有法子为少夫人解围。”
瑰儿应道:“好,我记下了。”
“瑰儿,你去送下方婕妤吧。”文惠羽在他们身后说。方婕妤被瑰儿送出去,不提。
自这一日起文惠羽足不出户,任凭册封的日子一点点逼近。
午后,郭天放小睡醒来,左右无事的他便去了思兰苑。这时的文惠羽也收到了礼部送来的新妃服,新的妃服做的更加精细,让人挑不出瑕疵。
一声“皇上驾到”打破了文惠羽安静的午后时光。
“羽儿,明日就是册封礼了,你可都准备好了?”郭天放走到文惠羽的身边,笑着问。
文惠羽盈盈一拜,“谢皇上关心,惠羽都已妥善准备好了。”
郭天放握住着她的手,“那就好,明天朕一定要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册封礼,这是后宫里所有女人都望尘莫及,难以企及的。”
文惠羽浅笑不语,三千宠爱于一身,无疑是三千怨恨于一身,真爱一个人又怎么会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呢?真的是太不懂女人心了。
郭天放见她含笑的样子,一时心弦被触,低头吻住她的两片唇瓣。文惠羽身子一颤,逼着自己不推开他,身体的不适感一点点蔓延,就像身上有百足之虫噬药,疼痛又厌恶,却不能碾死它。
正巧举着茶盘进来的瑰儿看到了这一幕,眉头一皱,但还是理智的退了出去。
郭天放捧起她的脸,愈吻愈深。正在郭天放动情的时候,慌慌张张的刘总管闯了进来,跪倒在地,“皇上,八百里加急密保。”
扫兴的郭天放松开文惠羽,端坐在椅上,不悦道:“什么事怎么急?竟在这个时候来打搅朕?”
刘总管向来做事稳妥,很少有这样惊慌失措的时候。刘总管看了一眼文惠羽,欲言又止。
郭天放看出了他的犹豫,道:“事无不可对人言,羽儿也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刘总管迟疑道:“江待一已死”。
此话一次,文惠羽与门外的瑰儿皆吓的花容失色,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郭天放也坐不住了,拉起跪在地上的刘总管,“哪里来的消息?可靠吗?”
刘总管道:“江待一自从被皇上放回去,身体就已经废了,虽然身上的毒得解,却伤了根本,再加上整日郁郁寡欢,最终回天乏术,死了。已经死了有几日了,只是江家一直秘不发丧,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消息到底还是走漏了,被我军的密探得知。既然江家一直不肯将江待一的死讯对外宣布,应该不会有诈,现在江家那一面军心大乱,逃兵一日比一日多。”
“哈哈……”郭天放拍掌大笑道:“好!死的好!这下我看江家还拿什么跟朕斗!传左右丞相和兵部尚书于尚书房议事。”又揽了揽身边文惠羽的肩膀,“朕现在有要事要办,晚一点再来看你。”说完就带着刘总管急匆匆的向尚书房方向去。
文惠羽根本无心听郭天放说些什么,只是机械的站在原地,脸色苍白无力,双眼也已经失去了焦距。见郭天放走远,瑰儿急忙进殿,晃了晃文惠羽的肩膀,“少夫人,您要不要紧?”
“死了?他竟然死了?我还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他就死了?”文惠羽的两行清泪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少夫人,您先坐下。”瑰儿扶文惠羽坐下,递了杯热茶给她。
文惠羽捏着手中的茶杯,“他怎么能把我孤零零的丢在这!啊……”文惠羽陡然捏碎了手中的茶杯,流下的热茶烫红了她素白的玉手,茶杯的碎片也刺破了她的肌肤,鲜血直流,她却感觉不到疼痛。文惠羽嘶喊了起来,“江待一,你怎么能死!我拼了命想救你,你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你让我怎么办啊!?”
瑰儿见她手受伤,急忙去取药箱来,帮她上药,“少夫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