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文惠羽还小声的说着“让我先穿好衣裳”。江待一却置若罔闻直接把她放在了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扯了条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细细密密的带着江待一温热的气息落在文惠羽的脸上,颈上,肩上。
“你今天忙了一天不累吗?”文惠羽的气息已经有些凌乱了。
“不累”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
文惠羽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今夜子时前是无法睡了。室内春光斡旋,外面的月光也识趣的不洒进来,留给她们一片的黑暗。
不到卯时,文惠羽便感到枕边人的动静,微微转了转身,眯着眼睡意朦胧的道:“这么早起?天还没亮”
轻轻拿掉自己腰上的玉手,小声说:“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我先去忙,你接着睡,睡饱了再起来。”
“相公,再陪我睡一会”文惠羽懒洋洋的语气中透着无尽的诱惑,细白的手臂复搭上了他的腰际。
这副妩媚动人的样子,看的江待一心里痒痒的,望了望屋外的天色,是可以稍晚些再起,于是又掀起了文惠羽身上的被子,脑袋一点点向下移去。
文惠羽无奈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让你再躺着休……”
“嗯……”一声嘤咛从唇齿间飘出,打断了她的话,“别……别亲那里”
江待一从下面又慢慢移了上来,戏谑的笑道:“惠羽总是口是心非,明明心里很喜欢,嘴上却总是不许。”
“你……你总是不知羞的说这些混话”文惠羽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自己身上不正经的那个人。
江待一嘿嘿的笑着,轻啄了下自己下方粉嫩的侧脸,“我先去了,回来再听娘子大人的教训”言罢,就翻身下了床,开始穿衣服。
文惠羽本来歪向外侧的头正好看到他穿衣裳,看到他先束上裹胸布,不禁轻哧一句“多此一举”
江待一先是一愣,旋即笑道:“是,我是多此一举,不过是图个心安罢了。”
穿好衣裳,江待一便出去了,就在关上门的一瞬间听到了声细如蚊的声音,“早些回来,我在这等你”
官府的公堂的地上,铺了一张大大的画卷,江待一章影李靓和一个瘦瘦弱弱,三十来岁的青衫男子一字排开,坐在这幅画卷前面。
青衫男子率先开口道:“这是草民从二十岁就开始画的地图,是整个钱塘的风貌,还有钱塘江上游和下游的地势,支流。”
江待一赞许的点了点头,这地图画的极其细致,又在可改造的地方圈圈点点,看的出画图之人定是精于水利。江待一昨天去救他,而这个怪人连命都不要,拼命的在已经被淹了的房子里找着什么东西,说找不到就不离开。江待一也只好帮着他找,直到找到了一个大竹筒,这怪人才高兴的离开了。这大竹筒里装着的就是这一幅地图,还好密封的很好,还有牛皮纸包着,地图才没被淹坏了。
“你来说说这钱塘的水患该怎么治理?”江待一看着他问。
青衫男子沉思道:“加固河堤,保持水土,兴建水库”
江待一来了兴趣,道:“细着点说”
青衫男子指着地图道:“这次的水患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被淹没的都是钱塘外围的一些村落和小镇,钱塘城里面倒是没受什么影响,要不然的话城主也不会迟了好几天才上报朝廷。加固河堤是防治洪水最基本的法子,可若是堵不住的话,便要善于疏导,把水引出,引水到水库中去,一来可以防止洪水决堤,二来,若是遇上旱灾水库中的水也可救急。而在上中游保持住水土,可防治泥沙入水,河床升高。”
江待一拍了拍手掌,“所言极是,就依先生说的办,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青衫男子拱手道:“在下复姓公孙,单名一个源字。”
江待一也拱了拱手,道:“原来是公孙先生,在下是奉旨来钱塘治理水患的钦差,江待一,可说来惭愧,在下对于水利一道知之甚少,所以治理水患一事还请先生多多帮忙,待一在此谢过了。”说完,给起身,深深的俯身对公孙源做了个揖。
公孙源听他是钦差大人,却毫无架子对自己礼遇有加,心中既感动又激动,也起身深深一拜,道:“江大人言重了,在下一定倾尽全力,已报大人知遇之恩。”
看着相见恨晚的两个人,李靓歪着脑袋道:“你们两个别文绉绉的拜来拜去了,你们刚才说的哪个不要银子,可朝廷上的赈灾银两可是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呢。”
这话如一盆凉水浇在了公孙源的头上,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江待一,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江待一单手托着下巴,踱步道:“皇上派我来摆明就是难为我,我看赈灾的银子多半也是拨不下来的,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了。钱塘富庶,城中的富商有不少,我们可以找他们募集灾银。”
“难啊!”章影一声哀嚎,“富人是一向最是不仁,让他们拔毛还不要了他们的命!”
李靓从地上起来,坐在旁边的大椅上,翘着二郎腿,道:“那就用点特殊手段吓吓他们,吓到他们肯拿钱为止。”
众人一起问道:“什么特殊手段?”
李靓狡黠一笑,道:“我可是听说这钱塘城主富得流油,我们先拿他开一刀,宰下他身上一块肉来,富商们看到城主大人都捐出钱来了,自己多少也得意思意思吧。要是有那油盐不进的吝啬鬼,我就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