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挑着眉,把江待一从头到脚仔细的打量了一遍,“看样子你不过二十几岁,怎么会是灵虚派的弟子,灵虚派五十年前就消失了。不过……”水清顿一顿,想到两人曾经交手的时候,“不过你的身手确实有些灵虚派的影子,真是奇怪。”
江待一心中也有许多的疑云,“你的年纪应该比我还小一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我们门派的事情?”
“我是听国师说的”水清双手抱肩的道:“我回答了你这么多的问题,你是不是也应该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到底是师承何人?”
江待一沉吟片刻,还是说了出来,“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无忧公子”。
“无忧公子?”水清戳着脑袋想了想,“哦!我想起来了,是灵虚派的大弟子,从灵虚派被灭之后,他和其余的弟子就都不知所踪了,有传言说他后来出家做了道士。原来你是他的弟子,怪不得武功这么高。”
若不是双手被绑在木桩上,江待一真想给他鼓一鼓掌,“水姑娘真是无所不知,有些事比我了解的还清楚,只是,这些都是那个所谓国师告诉你的吗?”
水清未置可否,耸了耸肩不作回答,从怀中的白瓷瓶中取出一枚褐色的药丸,准确的扔入了江待一微张的口中,“你误入降魔阵已经中了毒,虽然你武功高强,身体好于常人,但也只有十几天好活了。解药制作起来很复杂,我好不容易才制成了两颗,也都交给国师了,有几味药引很是稀少难寻,只够制那两颗解药,我就只好用其他寻常的药材代替制了这一颗药丸,服了这个也只能稍减毒性,让你多活一个月,我这一下午我就忙活这个了。”说完,就端起那盆早已浑浊暗红的水,转身就要离开。
虽然与水清是对立的两方,江待一还是很感激她的相助之恩,恳切的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帮我?”
水清停住脚步,微微侧了侧头,幽幽道:“因为英雄不应该被这么对待,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也有责任,只当是偿还一二吧。”言毕,就掀帘出去了。
水清走后,牢房又是无尽的安静与黑暗,冗长的夜里,只能听见轻轻的叹息声。江待一合上眼帘,思考着对策,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要全身而退绝非易事,而这牢房守卫的如此森严,李靓和鬼魅就是想来营救怕也是很难,而水清似乎对于郭天放和国师的行为有些不耻,她或许是自己能逃脱的关键所在。
黄州城内
李靓站在城楼上,巴巴的望着远处襄军营帐中星星点点的亮光,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今早的一战中,李靓可以说是唯一的幸存者,一来是她刚踏入阵就觉察出了异样,屏住呼吸及时的撤了出来,沾染上的毒极少,二来是李靓回城后保险起见,又自己吃了几副疏散解毒的药。
即使是在初夏,深夜里也还是凉的,李靓穿的很单薄,却没有觉得冷,一颗心都挂在被敌军掳去的江待一身上。
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在李靓身后响起,“他们看的太紧了,我即使冒死进去也救不出主子。”
李靓是知道鬼魅的本事,让鬼魅去营救江待一也是她出的主意,既然鬼魅都束手无策,那麻烦可就是不小了。李靓咬了咬嘴唇,道:“他们好不容易才抓到我师兄肯定会牢牢的看住,他们现在正巴不得我沉不住气,去救师兄,好把我们一网打尽。”
“那怎么办?难道就救不出主子了吗?”鬼魅难得一见的慌张起来,对于他来说自己就像是一个依附于江待一的影子,若他都不在了,那影子自然也就消失了。
李靓伸手拍了拍比自己要高出一个头的鬼魅的肩膀,“不要急,沉住气,我们要是都乱了,就真的没有人救师兄了,让我想想……。”
李靓踱着步,分析道:“他们没在战场上直接杀了师兄而是带回军营去,肯定是要留着师兄的命作为某种谈判的筹码,所以师兄现在性命应该无虞。而我们现在只能被动的等他们开出条件。”
鬼魅不甘心的说:“就只能这样吗?”
李靓叹了口气,“我这心里比你还急,可急又有什么用,审时度势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才是对得起师兄。”
如今的李靓受了这多年军旅的洗礼,早就不再是那个只知道任性调皮,为所欲为的小师妹了,权衡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鬼魅点了点头,默默的隐于黑暗中,不见了踪影。
被俘的江待一整夜未眠,忧心忡忡,从帐帘的缝隙中可以看到天已经亮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帐外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江待一光听脚步声就知道是郭天放带着他的皇家卫队来了。果然,国师跟在郭天放的身后走了进来,侍卫们则在外面候命。
郭天放走近几步,抬起下颌,一脸嘲讽和得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战利品,而江待一则闭上眼,歪过头,不屑去看他。
郭天放摸着下巴说:“江少将军,我真的想知道你现在是作何感想,也想知道惠羽看到你这副样子会不会觉得蒙羞。”这还是郭天放第一次称呼江待一为少将军,可依旧是那种令人讨厌的挑衅口气。
江待一张开眼,瞥了他一眼,“你也配提惠羽的名字?打不过我,就会使些下三滥的手段,你这种人都能当得了储君,何愁国家不亡!”
“啪!”的一声,郭天放甩手就是一个耳光,郭天放也是有武功在身的人,这一巴掌又是使了十足的力气,江待一顿时脸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