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解药后,江待一的身体有了很大的好转,至少不必再受毒发的痛楚了,手脚虽然还是多有不便,但也能稍稍的使上力气了。无解大师也在尽全力帮他,只可惜手脚筋再长上需要时日,急不来。
无解大师在府上还没住几天,李靓就开始催促他了。
“爷爷,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打那襄军呀?我看此事宜早不宜迟,不如明天就出城去!”李靓倒了杯茶递给无解大师,脸上挂满了谄媚的笑容。
无解大师轻轻吹了吹热茶,“你总急什么?我到计算好了,敌人不日就会来攻打屡败的我军,到时候再出手反击方是最好的时机。一来,敌军一路大胜,难免骄纵,来攻城必会轻敌,二来,我们将士们上次出城迎战已经是大败而归,再发起进攻很难有取胜的信心,军心不稳是大忌,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场反击战的胜利,而不是冲锋。”
李靓耸了耸肩,“好吧,您总是对的。”
夜凉如水,一个人的房间,江待一并无睡意,想出去走走却只能躺在床上,凄凄的轻叹一声,漫漫长夜该怎么打发?越是静谧的夜里,江待一的思念之情越是重,心越是痛。兵败被俘,手脚被断,武功尽失他都承受的住,可失去所爱这样的打击,叫他如何经得起?唯有咬牙挨着,等待重逢的那一天。
正长吁短叹的时响起了敲门声。“待儿你歇下了吗?”
是父亲的声音,怎么这么晚过来,江待一心中疑问,“还没有,您请进来吧。”
江新武进来后,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身子还不好就不要起来了,躺着就好,父子俩何必那得多礼。”
江待一也就没有坐起,听话的躺着了。
这些日子,江新武就算在忙碌也总要抽出时间来看望他,只有看过他才放心。父子俩很有默契的对于战事绝口不提,只说些少年往事。
“父亲,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不早点睡吗?”江待一问。
江新武帮他掖了掖被子,声音很沉,“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弄成这样,为父自责之余亦有后悔。”
“我却不后悔”江待一斩钉截铁的说,“这条路虽然父亲选的,却是孩儿自己走的,我从不曾后悔,更不曾埋怨。”真的不曾后悔过吗?或许女扮男装这条路没后悔过,因为这样他才能娶到文惠羽,可谋反这条路,他真的后悔走了,单单失去爱人这一点就已经追悔莫及了。
江新武沉默片刻,“待儿,你还记不记得我曾在你出征前送你两个锦囊?”
“记得,我拆开了一个,还有一个小心的放了起来”江待一这最后一个锦囊因为听父亲说很重要,是千钧一发的时候才能打开来看,所以一直妥当保管,即使是被掳去敌军也贴身放着,没有遗失。
江新武摸着下颌的胡须,“你要切记,这锦囊是关紧时刻救命要的,不可轻易拆开。”
“孩儿谨记”江待一恭敬的说。
江新武点头“嗯”了一声,“好了,很晚了,我就先回房,不打搅你歇息了。”
“父亲慢走”。
江新武走后,江待一翻了个身,刚想睡觉,却又响起了敲门声。今天晚上怎么热闹?江待一在心里咕哝一声。
“江待一你睡了没?”门外是水清的声音。
江待一这回不能再躺着应付客人了,撑着身子坐在床上,“水姑娘请进”。
水清脸色发红,步子不稳,跌跌撞撞,有些狼狈的走进来,一屁股坐在刚刚江新武坐的椅子。
老远,江待一就闻到一股酒气,皱眉问道:“你喝酒了?有不顺心的事?”
水清并没有接他的话,靠在椅背上盯着他看,“你究竟是哪种人?府里上下都说你和你娘子恩爱有加,但我看你也不过是个薄情浪子。家有娇妻,府里还养着个出了名的绝色花魁,又和你的师妹过于亲密,也不怕落人口实。”
江待一感觉有些好笑,“王姑娘是靓儿养在府里的,你不要乱扣帽子,我和靓儿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也很正常,有什么好落人口实的。是哪个多事之人有人在背后乱嚼舌根?”
水清冷哼一声,“正常?李靓也是双十的年纪了,早就过了出阁的年纪,她为何迟迟不嫁?府里早就有了诸多揣测。而且她……她还帮你洗澡,都是成年男女,亲兄妹尚应避讳,你们居然……”
江待一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府里的闲话,现在看来,府上的下人都把王姑娘和师妹当成我的侍妾来养着的了,这样可不行,坏了人家名声就不好了。“我不愿意多做解释,但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我与……”江待一皱了下眉,硬着头皮说:“我与靓儿还有,还有王姑娘只是兄妹之情朋友之谊,清清白白,绝对没有你所想的龌龊事。”
“那你娘子才是你心中所爱?”水清凑近问道。
“当然!”江待一下意识的向后坐了坐,保持与她的距离,“你难道是为了这些个传言才去喝酒的?”
水清居然老实的点了点头,又问:“你为什么那么爱你娘子?”
“如果说得清的话,又怎么称得上是爱呢。”江待一因提及文惠羽,情绪已经低沉了下去。
水清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说:“那我呢?我比她如何?”
江待一心中知道水清对他有意,但她这么直接说出来,心里还没准备好怎么应对,干脆就说出心里的真情实感,“这世上女子有千千万万,可在我眼里只分为惠羽和不是惠羽这两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