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园,静悄悄的,只片片落叶随风飘摇。
叶辰已被带回房中,蒙了被子,一动不动,一语不言,甚至于,连呼吸也停了。
心智坚韧如他,也崩溃了,三百年风风雨雨,连帝都屠过,却也难过这情关。
历经了太多磨难,一路积压的殇与痛,皆在今日爆发,此番打击,堪称毁灭。
“我说兄弟,别这样,咱好歹说句话。”
“想想你的亲人,可不想见你如此颓废。”
“年轻嘛!大把的时光等着你去挥霍,青春年少,不去撩妹找乐子,睡啥大觉。”
赵云就守在床边,苦口婆心的安慰着。
他还是很有义气的,未曾离去,就生怕叶辰这厮想不开,再干出点啥扯淡事。
譬如说,找根绳子挂脖里荡荡秋千。
譬如说,扯出自己的圣体本源当球踢。
只是,他这般唠唠叨叨,叶辰那倒好,一点儿反应都没,静的仿佛空气一般。
赵云无奈摇头,这事儿,若搁他身上,他也会崩溃,自古这情关,最是难渡。
“叶辰,滚出来。”房外,响起大骂声。
隔着窗户缝儿,还能望见一绝世女子,胸脯剧烈起伏,一双美眸,绽放火花。
她,不用说便是秦梦瑶了,很是彪悍。
那夜,被叶辰送去了青楼,回来就火了,楚江王震怒,整整给她关了大半个月。
直到今日,上头才下令,给她放出来。
脱缰的野马,这还了得,第一时间跑来,不报那日之仇,那她就不是秦梦瑶了。
说话间,这姑娘已踹门进来了,手中还拎着家伙,气的抓狂,脸颊通红一片。
“嘘!”赵云摆手,示意她消停点儿。
“嘘什么嘘。”秦梦瑶挥手扒开了赵云。
这娘们儿,的确彪悍,一把扯飞了被子,攥住了叶辰衣领,愣是给人举了起来。
不过,叶辰并未有反应,双手耷拉着。
其神色木讷,双目空洞,就如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没有一点精气神儿。
秦梦瑶愕然,白发苍苍,这是叶辰吗?
这这才几日未见哪!咋成这熊样了。
自与叶辰相识,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的颓废,整的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下手了。
不由得,她望向了赵云,想来,他该是知道缘由,今日的叶辰,着实太诡异。
“给人放下,出来说。”赵云转身出门。
秦梦瑶终是放了叶辰,完事儿还不忘给人把被子盖上了,这才嘀咕着跟了出去。
园中,赵云已寻了一张石椅,拎出了酒壶,猛灌一通,说话说的是口干舌燥。
“啥情况。”秦梦瑶收了剑,满眼疑惑。
“你可知尧舜是谁。”赵云侧首问道。
“尧舜?”秦梦瑶大眼转动,扑闪扑闪的,想了秒,才摇头,“没听过。”
“竟连你也不知。”赵云皱了皱眉头。
“这跟尧舜啥关系。”秦梦瑶一头雾水。
“我去打听过,奈何桥神被一个叫尧舜的带走了,听说,还怀了尧舜的孩子。”
“还有这等事?”秦梦瑶的美眸瞪大了。
“很显然,他是受打击了。”赵云唏嘘。
“多大点事啊!”秦梦瑶撇嘴,“抢过来不就行了,有帝君这后台,谁人敢惹。”
“若真如你想的这般简单,倒也好了。”
“本来就是嘛!平日里,他可没这窝囊。”
“奈何桥神会与尧舜走,便足证明一切,她已不爱叶辰,纵抢来,也只一空壳。”
“这倒也是哈。”秦梦瑶摸了摸下巴。
“怪只怪,叶辰用情太深了,情越深,伤的越重。”赵云无奈摇头,叹息不止。
“不行,咱得帮帮他。”秦梦瑶说道。
“一切还需靠他自己,渡的过便涅槃,渡不过,会成业障,一世一生浑浑噩噩。”
“那可说不定。”秦梦瑶嘿笑,眨了美眸,而后摇身一变,化作了楚灵的模样。
还真是一模一样,无论气质、无论眼神、亦或一颦一笑,皆模仿的一般无二。
赵云啧舌,暗道秦梦瑶易容神通出神入化,若不仔细瞧,连他都不能轻易认出。
那么,秦梦瑶如此,目的就很明确了,保不齐望见楚灵模样,叶辰一下就好了。
“像是像,不过有点悬。”赵云摇头。
秦梦瑶嘁了一声,不以为然,转身进屋。
但闻她一声轻咳,坐在了床边,眉目传情,“叶辰,与你开玩笑,莫要当真。”
叶辰没反应,动也不动,恍似一尊雕像,无神智灵魂,就是一块冰冷的石头。
“别这么小气嘛!来,跟姐去买食材。”
“有人欺负我,还不起来,帮我去揍他。”
“若再装睡觉,我可就打人了,快点。”
秦梦瑶一言接一语,不带停的,不是吹,这姑娘,坐那愣是喷了半个多时辰。
可人叶辰倒好,蒙着个被子,自始至终,动都没动一下,更莫说給她回话了。
“行,我服了。”秦梦瑶满脸的尴尬,狠狠揉着眉心,向房外走去,铩羽而归。
“是不是很有挫败感。”赵云不由一笑。
“就如榆木脑袋,说啥啥不听,问啥啥不回,还是说,我这易容,扮的不像?”
“披着奈何桥神的容颜,就能骗过他了?认出一人,并非靠是眼,而是靠心。”
“没毛病。”秦梦瑶坐下,没脾气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去寻那奈何桥神,才是正道,看在昔日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