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准帝闻之,皆相回首,才见咋回事。
怎么说呢?一座山巅,有一胖一瘦俩老头,在架着铁锅炖肉,肉香四溢。
这都没啥,扯淡的是,叶辰一步出光门,一脚不偏不倚,踩人肉锅里了。
此刻,他还板板整整,杵在人肉锅里。
那画面,着实养眼很,看的一众准帝,也不由扯嘴角,这准头,也没谁了。
“你谁啊!哪冒出来的,招你惹你了。”胖老头吹胡子瞪眼,一蹦三丈高。
“诚心的吧!”瘦老头也扯着嗓子大嚎,都还未开吃,你丫一脚就进来了,好好的一大锅炖肉,被霍霍干净。
两人一如吃了枪药,一如打了鸡血,一句接一句不带停,骂的鬼哭狼嚎。
可叶辰倒好,直接无视,就杵在人锅里,如一尊石刻雕像,望着四面八方。
眸中,乃一片大好山河,长川滚滚,巨岳林立,广沃的大地,透着沧桑。
未到天明,星辉月光还在,倾洒而下,给这片土地,蒙了一层绚丽外衣。
“大楚。”叶辰热泪盈眶,贪婪的吸允空气,一千年了,他走了一千年了。
那一花一草,一树一木,一山一水,一星一月,皆如记忆里,那般清晰。
“咋还哭了。”胖老头儿看的愕然。
“八成被炖哭了。”瘦老头儿捏了捏胡子,“俺用的可是真火,贼猛烈。”
“到家了。”两人说话时,叶辰哽咽一笑,纵是动了,一步踏出了铁锅。
他如一道神芒,迅如雷电,直奔恒岳。
在深邃星空,勾勒出一道璀璨弧度,甚是刺目,但凡望之者,皆以为流星。
“毁了俺一锅肉,一句道歉都没有,什么人哪!吃屎了吧!”胖老头大骂。
“老白,你觉没觉得,那人有点面熟。”瘦老头儿摸了摸下巴,嘀咕道。
“面熟?有吗?”胖老头儿挑了眉毛。
“不觉得,很像咱大楚天庭的圣主?”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那么点像。”胖老头儿挠头,一脸的懵逼。
二人聊的开心,叶辰这边也飞的奇快,望着下方大好山河,眼角也湿润了。
不知何时,他才在一片灵山中落下。
灵山云雾缭绕,氤氲朦胧,闪现着光华,美轮美奂,恍似一片人间仙境。
这是恒岳宗,历经千难万险也要回来的家,依如前世,一切都那般亲切。
玉女峰下,他静静伫立,仰望山峰,颇感不真实,真就如一场虚幻的梦。
玉女峰,还是当年的玉女峰,峰上有他的墓,有他的红颜知己,一张张凄美的脸颊,眼角处,还残存着泪痕。
叶辰看的泪流满面,压抑千百年的泪,淌满了脸庞,一滴滴,皆沧桑古老。
他的发,在此一瞬,一缕缕化作雪白,闪着光华,一缕缕染着岁月灰尘。
他的眸,朦朦胧胧,恍惚间,前尘往事皆显,纵过了一轮回,也难抹去。
岁月如刀,在他身上,刻下了一道道痕迹,那每一道,都是时光的见证。
“你谁啊!”身后,有惊异声音响。
乃是一胖子,更准确来说,是一坨,怀抱着一坛酒,疑惑的望着叶辰背影。
这人,不用说便是熊二了,三年岁月,个头不见长,肥肉倒一坨挨一坨。
新的一日,抱酒过来,是要上玉女峰祭奠叶辰,这三年,皆是这么干的。
今日,难得起早一次,却撞见了杵在玉女峰下的怪人,就如一根标枪似的。
“问你话呢?你谁啊!”见叶辰不作答,熊二再次问道,两只小眼聚光。
叶辰思绪被拉回,缓缓转身,露出了一抹沧桑的笑容,“胖子,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