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光,还是那般柔和,倾洒诛仙镇。
天色方才大亮,叶辰就起床了,扛着他的桌椅,去了大街。
酒楼前,杨阁老早已等待。
见叶辰到来,他忙慌迎了上来,一脸笑呵呵的,很是殷勤,帮叶辰摆着桌椅,明明是一个前辈,但咋看都像是一后辈。
路人瞧见,更是懵逼,对叶辰,也愈发好奇。
一切安顿好,叶辰才坐下,还在大哈欠,蔫不拉几的。
“小友,帮老朽算算祸福。”杨阁老也坐下,等了一整夜,有些迫不待及了,一夜未睡的他,看起来,比叶辰还精神。
“你命格稳的很。”叶辰笑了笑。
“没了?”杨阁老愕然道。
“再说就是天机了,不可泄露。”
“呃。”杨阁老干笑,嘴角直扯,等了一夜,就等了这么一句话,咋感觉这么亏呢?这也得亏是叶辰,若换做其他算命的,他早掀摊子了,奈何,面前这贵人,可不能招惹了。
“问你打听个事儿啊!”叶辰笑着问道。
“小友尽可说来,知无不言。”
“咱这诛仙镇,可有发生过什么怪事,或者,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叶辰笑看杨阁老,眸光深邃,以免被这货忽悠了。
“怪事那可多了。”杨阁老捋起了袖子。
“前些时日,孙家生了崽子,竟有三只眼,你说怪不怪。”
“杨家那婆娘,总三更半夜的梦游。”
“镇东头那棵果树,五六十年了,没见开过花。”
杨阁老就是个话唠儿,一言接一语,说个没完,都不带口渴的,诛仙镇的事,他真是摸了个顶透,就没啥他不知道的。
叶辰听的嘴角直扯,这货,是武林高手吗?是凡人中隐世的前辈吗?嘴咋这么碎呢?咋看咋都像八婆,特八卦的那种。
“再说王员外的小儿子,长得一点不像他。”杨阁老还在说,喋喋不休,喷的唾沫星子漫天飞,而且并无停下的意思。
“再整这些没用的,我可骂娘了。”叶辰瞥道。
杨阁老干咳,讪讪一笑,“那咱,还是聊聊奇怪的地方。”
说着,他遥指了一方,说道,“镇东五十里,有一座老坟,贼邪乎了,前些年,几个盗墓贼进去,都没见出来,其后,十几个武林高手,结伴入内寻宝,也没见出来,此事诛仙镇的人,都知道,更有传言,老坟中埋的人,已化作了僵尸。”
“那老坟中,埋的是何人哪!”
“不知,老朽来诛仙镇时,就已存在,起码有几百年了吧!”杨阁老缓缓说道,“那是一片禁区,平日里少有人提起。”
叶辰不语,袖中手指在掐动,暗自推演那座老坟。
算着算着,他不由挑了眉,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啊!”
“小友?”杨阁老挥了挥手。
叶辰收了思绪,看向杨阁老,“可否帮我寻几样物件。”
“小友客套了,但说无妨。”杨阁老当即一笑。
“一截桃木,年岁越久越好;画符用的黄纸与朱砂;男婴的童子尿;白糯米黑狗血;外加一面铜镜。”叶辰话语悠悠。
对面,杨阁老听的下意识挠头。
他虽不同阴阳,但这些物件的作用,却清楚的,皆辟邪之物,有点搞不明白,叶辰为嘛要这些,难不成,是要去捉鬼?
“有难度?”叶辰笑道。
“自是没有。”杨阁老笑了笑,忍住了询问的冲动,而后起身,奔向了诛仙镇一方,既是叶辰要的,那自不能马虎了。
杨阁老走后,叶辰微微侧首,望向了老坟的方向。
很显然,他要去老坟瞧瞧,并非好奇,是那老坟,很诡异,至于他让杨阁老寻的物件,自是辟邪用的,如今全身被封,与凡人无异,连武林高手都能揍他,自也怕坟中的脏东西,而且他笃定,坟中埋葬之人,必已尸变,可得准备全乎了。
“老爷爷,您能帮俺算算吗?”
叶辰正想时,突闻一道稚嫩的话语,还略带奶气。
叶辰回首,才见一五六岁的孩童,站在桌前,穿的破破烂烂,生的面黄肌瘦,许是常日饿肚子,以至营养不良,站在那,也只比桌子高一点,可他的双眼,却很清澈,毫无杂质。
“娃娃,你爹娘呢?”叶辰笑的温和。
“听姥爷说,早年出了远门。”孩童稚嫩道,埋着小脑袋,“俺想让爷爷算算,俺爹娘啥时候回来,是不是不要俺了。”
说着,孩童还递上了一个又干又硬的馒头,用两只小手捧着,希冀的望着叶辰,“俺家没钱,能不能用这个馒头抵上。”
“能,自是能。”叶辰微笑,接过了馒头。
旋即,他施了推演。
这一算,他眉头不由皱了,算出了孩童的爹娘,早已逝去,所谓的出远门,便是一道黄泉路,可叹孩童还在苦苦等待。
“老爷爷,你可算到了。”孩童大眼扑闪了一下。
叶辰一笑,“你爹娘,不久便归。”
孩童大眼一亮,很是雀跃,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哎!
望着孩童的背影,叶辰一声叹息,实在不忍心将噩耗告知,孩童的命运,与他当年,何其相像,没爹没娘,衣不果腹。
命,这都是命。
“小友,你要的物件。”杨阁老回来了,还肩扛着一麻袋,办事效率倒是高,前后不过一刻钟,便将叶辰所需寻齐了。
“多谢。”叶辰接了过来。
“举手之劳。”杨阁老擦了汗水,却笑的喜笑颜开。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