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的大战,战死了太多亲人,亲人的尸身,就堆在城墙下,他们连嚎啕大哭的时间都没有,一个个铁骨铮铮。
这,便是战争的残酷。
皇者和神将等人,也归了城墙。
强如他们,也浑身鲜血淌流,并非战力不行,是洪荒准帝太多,战的极为艰难,皆是淌着血海,踏着尸山归来的。
城外,洪荒族的面目,更是狰狞。
着实小看了诸天的蝼蚁,竟这般顽强,战力绝对压制诸天,兵力也绝对压制诸天,他们本以为能轻松攻破,谁曾想,无休止的打了两天两夜,愣是连一座城墙都未拿下。
只是,他们哪里知道,这座城墙意味着什么,是用石砖堆砌不假,却早在几百年前,便染满了英魂的血,是用血肉铸造的长城,强如天魔都未能轻易拿下,更遑论他洪荒族。
夜,宁静而寒冷,不见光明。
城墙内外,死一般的平静,洪荒大军在修整,又排列成方阵,咬牙切齿的盯着南楚城墙,力求下一次进攻,一举拿下,要将诸天的生灵,全部屠灭,用他们的血,浇灭怒火。
城墙上,诸天修士巍然而立,如一座座丰碑。
“找到了当年打天魔的感觉了。”谢云说着,一把把丹药,拼命的往嘴里塞,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溃散的法力。
“最大不过一死,俺不怕。”熊二笑道。
“就是不知,结局是否也一样。”司徒南笑的疲惫,也在吞丹药,比起谢云,他伤的更重,一条胳膊已废,鲜血淌流。
这话,听的一众后辈都笑了,并不悲凉,更显飒然。
“叶辰,你他娘的一定要赢!”
此一话,是他们当年被天魔吞灭前,发出了最后一声嘶吼,至今犹在耳畔响彻,那一战,圣体叶辰没让万域苍生失望,逆天屠了天魔帝,为大楚战死的英魂,讨还了血债。
而今,亦如当年,无论结局是否一样,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挡在叶辰身前,也坚信大楚第十皇,能再造神话。
南天门山,那道亮丽的风景,也染了一抹血色。
叶辰的妻子,真如女帅,血色披风烈烈,巾帼不让须眉。
她们,守护的不止是家园,还有一个名为叶辰的丈夫。
或许,在踏上城墙的那一瞬,便有了一种执念:人在城墙在,这一战,她们不为苍生,只为她们的叶辰。
至此,众女都未回眸望一眼,留给叶辰的,只是一道血色的背影,刻着沧桑的情话,也只她们的丈夫读的懂。
宝莲灯中,女圣体握着一枚灵果,怔怔的望着,她们是叶辰的妻,她们的情缘她不懂,明明牵挂,为何不回眸。
无限接近大成的女圣体,在此一瞬,有了一种古老的仿徨,望着她们血色的背影,蓦的忆起了前尘往事。
曾经的某个年月,也有一场惨烈的大战,也有一道血色的背影,凄美萧瑟,沐浴着仙血,背靠着诸天,为苍生而战。
她、她们,真的很像。
蓦然间,她侧了眸,隔着宝莲灯,望向了城墙一侧。
那里,也有一道血色的倩影。
那是念薇,亦身染鲜血,无时无刻不在哀求,哀求太初神火,能归顺叶辰,能助他封位准帝通冥帝荒,以力挽狂澜。
奈何,太初神火执念太重,毫无要归顺的意思。
“真想那道火焰,捏成灰。”界冥山上,冥帝一语平平淡淡,可这平淡的话语中,却饱含帝道杀机,着实有些愤怒了,若太初神火归顺,诸天何至战的这般艰难,尸骨成山了。
帝荒静静伫立,沉默不语。
比起冥帝,他这尊大成圣体,并无丝毫怒意。
或者说,他看的更透彻。
排名第二的太初神火,除了独有的执念和高傲,还有超高的灵智,并非它归顺,是它早知道,纵它归顺了,纵它与仙火融合了,叶辰也进不了准帝,只因叶辰,还差些火候。
说白了,太初神火在等,等叶辰真正达到那个临界点。
突破至准帝,何其艰难,太初神火是垫脚石不假,但最主要的,还是叶辰,空有垫脚石,无那飞跃的实力,也是枉然。
这一点,帝荒懂,叶辰自也明悟了,所以,才沉浸在悟道中,他需要在融合太初神火前,有一个小的涅槃。
“全军听令,给吾攻。”
两至尊看时,洪荒族皇的嘶喝,响彻了大楚,中场休息完了,洪荒也歇够了,要再次攻伐。
轰!轰隆隆!
天地晃荡,汪洋般的洪荒大军,卷着惊涛骇浪,涌向南楚,威势浩荡,更甚先前,一副要一举拿下城墙的架势。
战!
诸天修士嘶吼,沸腾的战血,似火燃烧。
轰!砰!轰!
惨烈的大战,瞬时开启。
洪荒的攻击,的确猛烈了,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便攻上了城墙,拎着屠刀,狰狞着面目,扑向一条条鲜活的生灵。
噗!噗!噗!
绚丽的血花,于昏暗天地间,格外猩红。
血色的腥风,自北方,飘向了南方。
南楚边荒,静立的叶辰,流的不止是鲜血了,还有眼角的泪水,虽闭着眸,虽隔着无数万里,却能清晰望见一道道熟悉的背影,倒在血泊中,被洪荒吞灭,葬在天地间。
他,是无奈的,也自觉很无用,浑身法力无处施展,也想上疆场,与妻儿并肩作战,可他不能,他的战场,不是北方,是大道,再悟出一抹真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