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炉中,叶辰微微闭了眸。
旋即,便见一缕缕道则,似隐若现,每一道烙印,都是一种道,乾坤道、阴阳道、雷之道、炎之道太多太多,刻入了他的神躯。
此刻,他的身体,就像一个容器,容纳了多种道,在功德神火的煅烧下,道交织道相融。
他在悟道,也在炼道,身如丹炉,每一种道,都如一种仙丹材料。
丹神在炼,他同样在炼。
不同的是,丹神炼的是丹,他炼的是道。
见叶辰道蕴横生,丹神面有喜色,很本能的以为,是道酒和悟道茶起了作用,逼出了叶辰各种道,而他,便是要那种道,炼入他的帝道神丹中。
除此之外,还有炼丹奥义的气蕴,包括他的,也包括叶辰,是有加持作用的。
“找你做丹灵,当是找对了。”
丹神笑了,说着,又一株材料投入,炼出精华,融入叶辰体内。
“除了我,前辈该是还有替补。”叶辰闭着眸道。
“自是有,我那师弟丹宗、我那徒儿丹君、我那师侄丹峰,包括昆仑老道、你华山仙子天界每一人,都或许是丹灵的替补,不过,比起你,他们都是虚妄了。”
“为了成帝,前辈抛却所有,值得吗?”
“值得。”丹神一语铿锵。
“被一道门挡了几千年,吾不甘。”
“吾也曾逆天,也曾缔造过神话,为何不能成帝。”
“吾要跨过那道鸿沟,去看那天外天。”
丹神的话,一句比一句亢奋。
或者说,是是压抑无尽岁月的情绪爆发了,那是发自灵魂的嘶吼和咆哮。
终究,他那本来温和的脸色,多了一抹狰狞,表露了潜藏内心深处的邪恶,以及那卑微入骨的渴望。
“纵成帝,你也是孤家寡人。”
叶辰淡淡道,说不上恨,也谈不上怒,知丹神心境,自也明白那等不甘。
便如当年天魔入侵,吞了半颗天寂丹的他,明明望得见那道门,却终是踏不过。
那一瞬,他的不甘,更甚丹神。
良久,丹神才沉寂下去,潜藏几千年的话,一朝吐露,前所未有的畅快。
他的笑,又变的温和了。
两人再无话语,一个兢兢业业的炼丹,一个静心凝气的炼道;一个欲借叶辰成帝,一个欲借丹神进阶。
究竟是谁算计了谁,无人说的清。
。
大楚,天玄门地宫。
众准帝注视下,造化神王又咳了血,遭了红尘反噬,也遭了六道反噬,也气息萎靡了,若非造化撑着,他多半也会如人王那般,睡上几月。
“容吾歇会儿。”
造化神王摆着手,一屁股坐下了,又刻了一口老血。
并非他不够强,是红尘六道太诡异,涉及了时空,便是触犯了禁忌,特别是红尘,涉及时空的同时,还涉及了轮回,他对造化的反噬,更甚六道。
“把这俩人,送给洪荒得了,让他们去研究。”
地老揣着手道。
第几个了,这是第几个了,在场的准帝们,哪一个推演红尘和六道,不是以吐血告终的,一来二去,都被嚯嚯的一身伤。
“靠谱。”天老捏了捏胡子。
话落,这俩货便被帝姬扔出了地宫。
众准帝干咳,各找各的座位,安稳稳的坐下了,如那帮不正经的老家伙,都变的乖乖的,生怕也被扔出去,如帝姬这等狠人,发起飙来,不是谁都扛得住的。
“叶辰与昆仑神女是一对儿,有意思。”
“历史轨迹改变,与剑非道一对儿;历史轨迹未改变,与叶辰是一对儿,一个帝尊徒儿,一个帝尊轮回,着实的新鲜。”
“你丫的,小点声儿,很尴尬的。”
一众神将扎堆儿,各个揣着手,你一言我一语,唧唧歪歪没完。
说便说了,这帮老家伙,还总有事儿没事儿,便瞅一眼东凰太心,你是真的出类拔萃啊!
“滚。”
东凰太心顿的炸了,如发狂的母老虎,拎了个板凳砸了过来,脸颊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一双灵澈的美眸,燃放着娇艳的火花。
众神将这才老实,不再嘀嘀咕咕,换成传音了。
东凰太心深吸一口气,瞪向了造化神王,美眸的火苗越发旺盛,好似在说:再特么造谣,弄死你。
造化神王掀了掀眉毛,一声干咳,干脆背过了身,实话实说嘛!
剑神也干咳,天晓得原本的历史轨迹,发生了什么惊天变故,多半是乱套的。
事实上,造化神王看到的,仅是表相。
若叶辰在此,说的会是真谛,无论历史轨迹有无改变,昆仑的神女,自始至终爱的,都是诸天剑神话剑非道,只因帝尊的轮回身,承载了剑神的命。
。
丹神殿,门庭若市。
来拜访者颇多,说是来找丹神论道的,实则,是来查探消息的,自丹神接走叶辰,便杳无音讯。
可惜,来的人不少,却无人能见到丹神。
“有结界罩着,这要亲自培养吗?”
“搞不好,是在传衣钵,叶辰再出来时,或许便是丹神殿主。”
“得亏叶辰被捉时,未落井下石。”
一众老仙君聚首,议论纷纷,来了丹神殿已有三日,未见丹神,也未见叶辰,整个丹神仙山,都已与外界隔绝,无人知道里面是啥情况。
不止外界人,丹神殿自家人,也被挡在门外,连丹宗欲求见,也没能进去。
此刻的丹神,可没空搭理他。
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