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
羽仙身死道消,荒帝劫落幕,外域的入侵,也暂时告一段落。
这个宇宙,终是归于平静,却阴霾笼暮。
天道无情,葬了一代至尊,本燃起的希望,在辉煌中葬灭。
星空,枯寂一片。
这,该是一场浩劫,因一根根魔柱降临,将三界砸的满目疮痍。
还好,无太大伤亡。
三界的众帝,皆是沉默不语,望着太古洪荒方向,悲意难掩。
不知何时,众帝才收眸,奔向各方,继续镇守。
“叶辰。”
女子的喃语,如梦幻的仙音。
乃南冥玉漱她们,都默默望着苍缈,诸天每有浩劫,必有那道人影,如一座不朽的丰碑,屹立在最峰巅,用血肉之躯,撑着那片最璀璨的光明,他是叶辰,是大楚第十皇,也是万域苍生之信念。
然,这一次他缺场了。
至今,她们都不知叶辰究竟在哪,又何时归来。
“他,并未缺场。”
东荒女帝轻喃,能感知到梦道,能感知到叶辰来过。
便是他,绝杀了天魔荒帝身。
这个夜,诸天无声,所有人都沉默,不安分如小猿皇,也伫立在山巅,提着残破的铁棍,静静望看星空,也在沉默中为苍生默哀。
“爷爷,苍生还有希望吗?”
不知何时,一个怯怯的声音,响彻了尘世,恍似众生都听得见。
“有。”
这个字,是所有人的心声,无人质疑,是执念,也是信念。
太古洪荒的天,还是那般昏暗。
如诸天,此地也阴霾笼罩,笼的众帝的眸,都暗淡了。
山巅,两片云团悬浮。
而女帝与自在天,便躺在上面,皆身染鲜血,皆脸颊苍白。
神尊也在,状态也好不到哪去。
羽仙的天道无情,指的不知是规则,还有那场跨时空绝杀。
偷袭她的,就是天道。
只不过,是未来时空的天道,也或者,是天道的执行者。
奈何,他道行有限,未能救下羽仙。
一场跨时空绝杀,不止重创了他,也灭了一尊即将成荒帝的至尊。
未多久,女帝醒来。
她的沉默不语,使得时间都恍似定格,压抑到乾坤成永恒。
“能否复活。”
神尊静看女帝,口中的复活,自是指复活羽仙。
“不知。”
女帝轻语,一步跨越虚无,入了太古虚妄,去了未知领域。
无论如何,都要去试一试。
她走后未多久,自在天也醒了,神色淡漠,无人之情感。
她也下了山巅,去的是祭坛方向。
一代圣魔幽笑,看她的眼神儿,满含戏虐,不知何种寓意。
自在天看了良久,都无言语。
这个宇宙,极其复杂,比她想象中更不凡,譬如这天道。
“做个交易如何。”
一代圣魔笑着传音,一语满载魔力,欲祸乱自在天心神。
自在天不语,淡漠的眸,无一丝涟漪。
“放了吾,吾便告知你永恒之门。”一代圣魔笑看自在天。
“吾自会寻。”
自在天淡道,虽不怎么喜欢言语,但并不代表脑子不正常。
放了你?怕是死的更快。
吾已看破了生死不假,不过,暂时还不想上黄泉。
不知哪一日,女帝归来。
众帝皆望她,一双双目光,也饱含真挚的渴盼。
女帝染血的倩影,有些踉跄,再嫣红的血,也掩不住脸颊的苍白。
输了,她输了。
不知是输给了无情的天道,还是输给了诡异的未知。
无论输给哪一个,她都未能夺回羽仙。
那个曾一瞬封位荒帝的绝代女至尊,彻底成了历史尘埃,纵在无规则的未知领域,也无法将其复活了,或许,是冥冥自有定数。
一路沉默,她疲惫的倚在了老树下。
上下两纪元,她第一次感觉这般疲惫,想找个肩膀,依靠一下。
帝也是人,女帝也有无奈。
千疮百孔的她,背着满目疮痍,再难撑起那片天。
“叶辰。”
她轻喃了这个名,暗淡的眸,闪烁着迷离的光。
一句叶辰,不知是楚萱楚灵在呼唤,还是她天庭女帝在呼唤。
颇想那个人归来,替万域苍生,力挽狂澜。
朦胧中,似有那么一只温暖的手,替她拨开了散落的一缕缕秀发,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便如一个温情的丈夫,在抚慰自己的妻子。
是叶辰。
无数魂牵梦萦,又一次梦回故乡,无人知道,他摸的究竟是楚萱楚灵,还是天庭女帝,无论是哪个,都足够他心境沉重。
“你在哪。”
女帝轻语,未有动弹,却能感知到叶辰。
“时光尽头。”
叶辰开口,不知是回答问题,还是自言自语。
没错,是时光尽头。
他回家的路,太长太遥远,蒙着风尘岁月,隔着沧海桑田。
女帝何时,女帝睡去了。
梦未散,叶辰静静看着,永恒的一瞬,忍不住的心疼。
他之心境,女帝也同样有过。
谁知哪个春秋冬夏,女帝也是这般看着他,看着疲惫的大楚第十皇,背着使命,一路负重前行,也只在夜深人静时,蜷在老树下安静的沉眠,待开眸,又会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支撑那片光明。
说到底,他们是一类人。
上个纪元,她是主角,布万古天局,只为诛天道。
这个纪元,他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