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现在?
胖子没听明白陈雪松话里的意思,还以为敌军兵临城下了,吓的一个激灵,箭步窜到窗户边,扒开厚厚的窗帘,揉揉眼,朝外面望去。
院落中,风卷尘烟,细碎平淡,一切如常。
甚至半点阴气都未曾透进来。
而作为修真者,他隐约能感觉到,二十米外,出现些许的魂体气息波动,粗略估摸着,能有三四个,不知为何,只在院落外徘徊。
“应该没几个,暂时还没闯进来,老陈,会不会是冲我们俩来的?”胖子探着脑袋,警惕的扫视。
陈少陵没有答话,他还在琢磨二爷刚刚的话,一头雾水的正发懵。
实在是太过突兀,且难以理解。
外面围拢着的数条恶鬼邪魂,会跟爷爷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二爷一察觉到魂体,就出现如此大的反应?
陈少陵满脸木然,机械的将二爷搀扶着,坐到土炕上,再弯腰把烟杆捡起来,交到二爷手上。
二奶奶凑过来,哆嗦着身子坐到二爷身旁,两人对视一眼,带着忧郁的神情纷纷摇头。
二爷抬起烟杆,连续几次,送不到嘴角。
见陈少陵一副狐疑的样子,叹口气,开口解释道:“小三,我并不是害怕那几个魂体,他们既然能闯进山村,那说明,护村的阵法已经破了!”
二爷喘息着,断断续续的讲述,陈少陵越听心中越是发麻,到后来,浑身的汗毛孔全部炸开。
原来,他的爷爷陈雪岩,很早时候,就给麟角村布下了极强的防御性阵法,针对的就是邪狞、魂体或妖物。
这些年,从没有邪祟敢闯进山村,或者其中曾有傻子或疯子,愚蠢的尝试过,估计也被大阵给无情绞杀了。
只是,陈雪岩交代过,之所以阵法可以算无懈可击,那是因为,阵法以血脉为基,攻防运转,皆勾连着他的身体,同气连枝。
而一旦他不在世间,此阵法支撑不了几个月,就会彻底崩塌瓦解。
不在世间?
难道爷爷已经……
陈少陵惶惶不安,不敢再往下想,瞬间心头酸楚上涌,双腿如抽离骨头般瘫软。
以情感来说,的确让人无法接受,但他非常明白这种阵法的运转内核和攻防逻辑,如果真如二爷所说,恐怕,爷爷确定已不在人世了。
要不怎么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正当房间里陈少陵一家四人俱是满目悲怆,几欲垂泪的时候,窗台边的胖子扭过身,抓着头皮,出声辩解道:“不在人世,那也可能,身在地府幽冥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陈少陵激灵一下,猛的站起身,将眼角打转的几滴泪珠一把抹去。
没错啊。
且不论其它,单说爷爷的修为境界,那绝对属于天花板级别,深不可测。
陈少陵自小到大,这么些年来,只听说过爷爷四处揍人,却从来没见过,有任何仇家敢找上门。
况且,爷爷失踪前,留言所说的办大事,会不会是去地府,跨界打架了呢?
又或者,爷爷已经知道奶奶没入轮回,闯幽冥接她去了,也说不定。
陈少陵左思右想,各种可能涌上心头,一方面觉得爷爷不会有事,一方面又怕爷爷真的出了什么事。
一时间,心中就像悬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焦躁不安,坐立不宁。
趴在窗台前,胖子侦查了好半天,始终没有见到魂体进到院落中,有些奇怪:“老陈,这些魂体咋这么墨迹,难道他们还在摇人,摆个阵型再攻城么?”
深吸口气,陈少陵闭上眼睛,念动清心咒语,暂时将慌乱的心情平复了一些,躬身走到窗前,隔着玻璃查看。
二爷爷仍然盘坐在炕头上,沉默不语,将烟袋锅点着火,一口口的吸着,似乎对外面的魂体毫不在意。
刚才胖子说的话,给了老头极大的安慰。
他细想一番,的确有这种可能。
以他大哥那般性格,假如说哪天像影视剧中的猴子一样,冲上了凌霄宝殿,也是有可能的。
如此,长留地府,压根没什么大不了,何况他也有那个实力。
二哥陈少恒虽然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看爷爷和奶奶的眉间略有舒缓,跟着稍稍放些心,昂首阔步,大模大样的来到窗台前。
“三儿,不用去理会他们。”陈少恒拍拍陈少陵的肩膀,满脸的不在乎:“就是聚集一支阴兵军队,他们也闯不进来的。”
啊?
陈少陵和胖子齐齐出声,回过头。
这话有点惊世骇俗了,难不成,这座院落中也有阵法?
不可能啊,阵法范围越小,气息流动越有规律可循,也越容易被人发觉。
倘若院落有阵法,以陈少陵的境界,应该早就能察觉了。
陈少恒摇摇头,面露得意之色:“比阵法牛,前年,后山有个屯子闹邪性,而咱们,有片野参坡地就划在那一片。我每次都带着它去,别说有魂体敢上前骚扰,数十米外,但凡敢露头的,当场被灭杀了不少。”
它是什么?
等着!
陈少恒摆个手势,转过身,去到另外的房间,过了不大一会,神神秘秘的,双手捧出一个,足球大小的物件。
极为好奇的陈少陵和胖子,马上围拢,借着房间的灯光上前观瞧,顿时瞠目结舌。
一只柳条编织的椭圆形状的小篮子,没有提手,通体暗青,做工算不上有多么精致,但却隐隐闪光。
篮子里,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