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眉毛剧烈抖动,又惊又喜,咧嘴盯着讲台,无声的笑着,憧憬着,脸上的神情和煦而温暖。
“记、说、铭、表、传、对、赋,古文体裁非常丰富,多姿多彩……”
讲堂上的干巴老头,刚刚整完一大段的文言古语,说的学员们如坠雾里梦中,无不神态僵硬。
偶然望向后排,老头同熊大对视两秒。
“刚才讲的,看来有些人听懂了。熊清谷就很不错,我看啊,已经听的入心入脑了!”
传道授业解惑,得一人明理,就有非凡意义。
老头非常欣慰,更加的摇头晃脑起来,背手挺胸,就像古时候的老学究。
下一秒,熊大收回目光,从背包里又把道法书掏了出来。
“综上!”
老学究庞文清弹弹衣袖,作简单总结:“文学鉴赏,就是要用心体会,感受语言,分析意境,评价内涵,继而博采运用。嗯,学员们,你们觉得如何?”
环视一周,底下居然有学员举手发问,真是好久未见。
“陈少陵!”
庞文清温和而开心的的笑了,顺便用笑起的皱纹夹死了一只蚊子,伸手擦掉:“你有什么想说的?大家交流一下。”
陈少陵摇晃着站起身,清清嗓子,这让旁边的熊大着实有些懵。
平日,都是两人犯错被点名站起来,这次熊大也以为出了什么问题,跟着挪挪凳子就要站起,却被陈少陵用手又给按了下去。
“额,老夫子,嗯不,教员您好!”陈少陵摸摸鼻尖,煞有其事:“我想问的是,为何我们在这个年代里,不能做出能像古人一样美好的诗词,从而广为传颂呢?我们应该怎么做?”
庞文清伸出干柴一样瘦弱的手臂,肌肉绷紧,提提快要掉下去的裤子,饶有兴趣的解释道:“看的出,这位同学平素对文学很有思考,问的很好。”
“首先,我告诉大家应该怎么做,有个最简单的方法。”
庞老头抑扬顿挫的嗓音,故作神秘的叙述,不比那个侃爷差。
“穿越一次就可以了。”
看着底下的学员都咧嘴笑了,他反而正色说道:“流传千古的诗作,都有着深刻的时代印记,跌宕的人物经历,代表的是厚重的文化底蕴。”
“诗经楚辞,唐风宋雨,闭上眼睛我们就可以感受到那时的气息……”
“入乎耳,出乎口,存乎心,我们要融汇诗词中的精神,寄托,思想,品质,真正成为一体了,就有了为我所用的基础。”
庞文清顿了顿,大手一挥:“然后,情动于中而形于言……”
情动于中而形于言?
气转于内而成于术!
陈少陵有所顿悟,看来万事万物,道理相通。
常说道可道,非常道。大道自然,自然即道,人在生活中,生活在教化,他在点滴的体会,用心聆听……
“靠,老庞头真挺能说的啊!”
看着庞文清在讲堂上神情激昂,滔滔不绝,熊大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有些皱眉。
陈少陵从木然中醒过神,兴奋的点点头:“哎,这老学究什么来头?”
“返聘的,古文学的痴迷者,这辈子就喜欢两件事,教书和看书。”
熊大开始煞有其事的点评,当然少不了八卦消息:“听说啊,他的两个孩子都是常年居住国外,老伴儿也没了,绝对算的上孤苦伶仃。”
陈少陵心头一怔,再看讲台上眉飞色舞的庞文清,不觉生出许多钦佩的念头。
直到下课,老头穿双旧布鞋,踢踢踏踏的走出讲堂,陈少陵才收回目光。
“陵哥,你周末做什么?”熊大伸个懒腰:“老二昨天跑回家,说你安排的,无墨武馆周末让我去,额,去开坛讲经。”
开坛讲经?
陈少陵翻个白眼,站起身,转转屁股,坐在桌子上:“你学的又不是佛法,讲屁的经啊。我跟顾啸辰商定的,你辛苦些,抽空去教授修真功法,额,最简单的入门那种!”
“那你呢?”
陈少陵仰着头琢磨半天,打定主意:“你甭管我了,我可能会上西山。”
“西山,打兔子么?”熊大蹭的站起来,摩搓着双手;“这个季节,听说野兔满山跑,要不我也跟你去吧?”
陈少陵伸脚踹他一下:“滚,打什么兔子,我是去寺庙,嗯,说不定就能听到哪位高僧开坛讲经。”
“嗨,那算了!”
熊大一听不是去西山打兔子,而且跟佛法有关联,顿时没了兴趣,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片刻后,铃声又响起来,熊大马上进入学习状态,埋头苦读起来。
“大家坐好,把书先合上,我们今天先讲一个书上没提到的神奇化学反应……”
蒋沐媛站在讲台上,神采奕奕。
陈少陵迅速坐直身子,进入聆听状态。
对于各种化学元素,他的确想了解的更多,日后掌控运用有关术法,就更会得心应手。
尤其对炼丹制器,绝对大有裨益。
“我们之前讲了低熔点的镓,衰变快的鎶,放射强的锔,反应爆的钫,今天我讲个常见的,但也很神奇的硫。”
“黄色岩石,融化就成了血红液体,点燃是蓝色火焰,闻起来是腥臭气味……”
蒋沐媛讲的很生动。
至于吸引力么,也还行,除了翻书声和呼噜声,剩下的大都瞄着她绝美的容颜,以及曼妙的身姿,很专注,也算是鸦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