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娇跨过陆家大门的门槛,沿着上山的路,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正奇怪着怎么不见陆悍荇的人影,斜刺里突然伸过来一只大手,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
惊叫脱口而出,随之被男人灼热的吐息吞噬。
“是我。”
她还没瞧清楚,背上突然沉沉压下一道重量。
陆悍荇伸手自她臂下穿过,环住她的腰身,一言不发地从身后将她抱了个满怀。
他抱得很紧,脑袋也跟着埋进了她的颈窝,闭着眼,深深地嗅闻着。
宋娇娇脖颈间起了细细密密的疙瘩,其实不太能理解他在嗅什么,但每被他嗅上一回,心尖总跟着颤上一颤,总觉得这样的他,带着点莫名的欲。
等他闻得馋了,想继续往下亲时,她稍稍扯松他的手臂,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抬头,用一双潋滟的眸子瞅着他:“你是在等我吗?万一我没出来找你怎么办?”
温柔乡,英雄冢,陆悍荇真是觉得中了娇小姐的毒,可家里那么多人,总归不太方便亲密,正好家里的肉好像不太多了,他就自告奋勇上山打猎,临走前看了她一眼,她果然跟出来寻他了。
“你不出来,等会我也是要进去叫你的。”
说罢,他便低下头,又想亲她。
然而宋娇娇却是往后一躲,捂着他的嘴不给他亲,正想问问他怎么跟那个顾程野结交的,胡同的拐角处,突然传来了咩咩的羊叫声跟说话声。
有人过来了!
两人目前的姿势,在民风保守的乡下,实在是有碍观瞻,宋娇娇羞恼地拍打着男人的胸膛,无声的催促,想让他赶紧把她放开。
可陆悍荇好似跟她较上了劲,报复她刚才不给亲,锁链一样的铁臂缚着她,任凭她怎么扭动挣扎,都不放开。
甚至,她感受到了微妙的涟漪。
宋娇娇:“……!”
眼见着一只千层底的老布鞋闯进视野,宋娇娇都做好了公开处刑的准备,自暴自弃地闭上眼,将小脑袋往陆悍荇怀里一扎,反正看不见我的脸,我就不丢脸!
陆悍荇被她掩耳盗铃的举动可爱到了,深邃的眉宇间,掠过一抹宠溺,勒着她的腰,将人轻轻松松抱离了地面,一个旋身钻进了柴禾垛的里面。
“啊!”
她发出了一声细弱的尖叫。
好像踩到了老母鸡下在柴禾里的蛋。
陆悍荇一把捂着她的嘴。
砰砰砰!
心脏如鼓点,密闭黑暗的环境,无形放大了紧张。
又闷热,又刺激。
怎么闹得跟偷情一样?
都怪他,明明放开她就能解决的事情,偏偏变成了这样。
想到这,她叼着他的指腹,用尖利的牙齿,恶狠狠地咬了上去。
陆悍荇任由她咬着,这点力道,给他挠痒痒差不多,倒是更担心,他掌心粗糙的老茧,磨坏了她娇嫩的小舌头。
他摸了摸她的头,动作怎么说呢,反正就是又宠溺又纵容,好似在鼓励她加大力气一样。
宋娇娇一口老血梗在喉间。
更气了。
外头,两个婶子正在唠家常。
“诶?铁蛋他娘,你有没有听到啥动静啊?!”
穿着蓝布碎花小袄的婶子,眼风一个劲往柴禾垛上瞄。
“阿凤嫂,你听错了吧,应该是我家母羊的叫声。”铁蛋娘说。
她手里拽着一根麻绳,牵着的母羊体型不太大,明显处于十分躁动的状态,一会警惕地看看四周,一会低头嗅闻着墙角,叫声也跟平常不大一样,还一个劲拿屁股蹭墙。
阿凤嫂掀开它的短尾巴瞅了瞅,乐的噗嗤一笑,“瞧瞧都肿的这么大了,得发情好几天了吧?”
“谁说不是呢,头几天家里有事,一直没顾得上它,听它白天夜里的嚎,把嗓子都嚎哑了,这不一闲下来,就准备带它去支书家里配种。诶,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去了。”
铁蛋娘刚道了个别,就被母羊拽着往前边的巷子跑去了。
阿凤嫂笑着摇了摇头,朝着相反方向离开。
宋娇娇刚要松一口气,又见男人赖在她脖颈间,一个劲的嗅着,还又舔又咬的,她火气噌的一下又着了,小手揪住他的耳朵,重重一拧,迫使他昂起了头,对上他驯顺的眼神,她心口蓦得中了一箭。
他这行为,怎么那么像刚才那只发情的……
宋娇娇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晕晕乎乎地被男人牵着上了山。
入了冬,树叶都落光了,可以看见一碧如洗的天空,灿烂的阳光从松针间洒落下来,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
陆悍荇抬手摘了一朵晚开的秋海棠,别在她乌黑的发间,与她浓密黑亮的头发相映衬,有种别样的美感。
宋娇娇抬手抚了上去,倒也没摘下来,只是用两指小心捏着嫩枝,往发间插深了些。
这个季节,山上没多少能吃的东西,人少,显静,鸟雀也大胆许多,成群的麻雀在地上觅食,天空中偶尔飞起布谷鸟。
“你跟顾程野是怎么认识的?他人品怎么样?”宋娇娇扯断路边长长的茅草,状似随意地开口道。
陆悍荇挥舞着手中的长棍,拨开杂草,弄出一条小路来,“几年前,我救过他一次,之后,偶尔联系几次,后来进了特种部队,我们就是并肩作战的队友,这次尼日立亚之旅,他也帮了我很多,算是过命的交情吧。”
他总结完,停了下来,回身看向宋娇娇,“好端端的怎么问起了人品?怎么了?”
对上他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