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结婚后的幸福生活,欧阳傲天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他突然伸手,在宋娇娇始料未及之下,抹去她嘴角的点心渣,嗓音极低沉道:“小东西,吃点心都这么不专心。”
人固有一死,或老死,或战死,但绝对不能被恶心死,几次三番被戏耍,宋娇娇彻底放弃跟他虚与委蛇的念头,她算是发现了,这男人不是装成这样故意恶心她,而是他本来就是个神经病。
她猛地扇了他一巴掌,“够了!”
欧阳傲天愤怒地站了起来,宋娇娇冷笑,“怎么?你不仅绑架陆老爹他们,现在还想打女人不成?!”
“绑架?!”欧阳傲天顾不上生气了,情绪十分激动,“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人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宋娇娇显然不信他,默默地将手背在身后,摁上右手腕的袖箭,只等对方暴起,就先下手为强。
她冷笑,“先是绑架了陆老爹,然后再将我引来,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就不怕承受我家人的怒火?”
好好的相亲,怎么发展成对峙了,男人也很委屈,他就想讨个老婆,他有什么错,他苦着脸道:“我真没有绑架你那什么爹,也不知道他们在哪,是你继母,她托媒人来我家,说是要给你找个好人家,然后我就按照她教我的,把你约出来了。”
他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说:“妹子,你快别生气了,闹大了对你名声有碍,倒不如揭过这茬,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来喝杯酒一笑泯恩仇怎么样?”
边说着,欧阳傲天就拿过来一瓶红星二锅头,刚要起开,宋娇娇突然莞尔一笑,接了过来,“欧阳大哥说得对,还是让我来吧。”
欧阳傲天大喜过望,殊不知,宋娇娇拧瓶盖时,发现瓶盖早就开过封,但仍漫不经心地帮两人斟满。
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辈子我最恨的事情,就是有人给我下药……”
欧阳傲天心底一慌,飞快地眨眨眼,也顾不上心疼洒出来的那些酒,赶忙应和道:“下药……下药真的太下作了……怎么可能有人给你下药……咱们快喝吧,喝完你就可以走了……”
“走?怕是都走不成了!”
宋娇娇一把拎起酒瓶,在桌沿猛地一磕,酒杯破碎,玻璃片浸上了血。
欧阳傲天看得头晕目眩,被她身上的狠劲给吓到了,跌坐在椅子上,张嘴结舌道:“你你……”
宋娇娇展开手掌,面无表情,将刺入掌中的碎玻璃片缓缓拔出,往日里水灵灵的杏眼蒙上一层冰霜。
“我五岁那年,母亲身死,我没日没夜哭着想娘,可连我母亲的忌日都还没过,我爹就给我娶回来个小娘,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继母’这俩字,你们居然让我去给旁人当继母!”
欧阳傲天见她神情冷的吓人,竟隐现癫狂之色,一时吓得肝胆俱颤,爬起来就要往外头跑。
疯了疯了,这姑娘真是疯了,神经病杀人,可是不需要负责任的,他欧阳傲天还有那么多的女人要临幸,今天可不能砸在这。
可连着拽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门被从外头锁上了。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想到都是自己吩咐的,无论房间里发出什么动静,都不能打开门,他就后悔的呕血。
他就差点给宋娇娇跪下了,“我不相亲了!我错了!我不想娶你了!”
宋娇娇冷不丁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自嘲道:“她可真是我的好继母啊,拿着一堆好看的丸子,哄我说是我娘给我买的糖,还说只要吃了糖就能见到娘……我那时才五岁!五岁!!我太想娘了,抓过一把就塞进了嘴里……”
她弯下身,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盯住男人,手里还抓着那半截酒瓶子,缓缓划过他的颈侧,语气极轻极慢地问他:“你知道糖衣里裹着的是什么吗?”
头顶的灯忽闪忽闪的,昏沉的灯光打在她诡异的脸上,将恐怖的气氛拉到顶点。
欧阳傲天彻底崩溃,苦着脸哀嚎,“跟我没关系!是一个男人怂恿我的,他让我给酒里下药!”
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别人怂恿他的,他只是想娶个媳妇,他有什么错。
“什么药?!谁怂恿你的!”宋娇娇厉声质问。
“cuī_qíng_yào……那男人蒙着面,我不知道他长啥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宋娇娇嗤之以鼻,将酒瓶子扔到地上。
“cuī_qíng_yào而已,你知道我那好继母给我吃的是什么吗?是——让人丧失理智的药!而我那时才五岁!”
她小小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那么大的药性,尖叫哭骂,逢人便咬,如同一只发疯的小兽,将家里闹了个底朝天。
正当所有人都对她失望透顶,准备放弃她的时候,是秦爱华站出来照顾她,刚开始也是被她咬过好几次,但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跟秦爱华相处,她就会变得温顺很多,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甚至连发病都很少发了。
家里人只以为是秦爱华的悉心照顾,治好了她的病,都开始接纳她,甚至就连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她对秦爱华的感情越来越深厚,更是打心底里尊敬这个不管她做什么,都无条件支持她的好继母。
渐渐的,她对秦爱华言听计从,感情甚至超过了血缘亲人。
但重活一回,知道了人心有多么没下限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