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山叹了口气,声如洪钟道:“宋丫头你放心,以后我跟夏荷肯定拿你当亲闺女疼!有些亲戚,那就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不是同路人,就注定了这辈子走不到一块,就得把他们当个屁放了才对!”
话糙理不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都是天注定的,宋娇娇,是死过一回,才悟到了这番道理。
前世她那短暂的一生,完完全全就是浪费在讨好一些不重要的人上,凭白虚度光阴,好在她还能弥补缺憾。
这一回,她不会再那么蠢了,她要多为自己而活,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好自己,以及真心爱护她的人。
宋娇娇忍着鼻子的酸涩,重重点了点头,一旁敏感的胡大丫拉住了她的手,无声地传递陪伴,陆平安虽说不懂发生了什么事,但嫂嫂心情不好,他心里也很难受就是了。
见一个两个的,因为她,都变得情绪低沉,宋娇娇心里十分的过意不去。
她扯唇笑了笑,转移了话题,“爹,娘,原本我跟阿荇哥是打算在京市安顿好,再去接你们过来的,谁成想竟然发生了那种事。
不过也好,你们既然来了,以后就别走了。我盘下了一座四合院,就在前边,我带你们去看看以后的新家!”
夕阳西下,金黄色的阳光倾洒在幽深的胡同里。
黝黑的宅门,漆黑的门钹,一水的青砖黑布瓦,越过影壁,方方正正的院子中间,立着一棵古树,树下的青石板幽幽地泛着光,一口压水井,出水口处还修了蓄水池。
好一座精致又漂亮的小宅院。
“这……这以后真的就是我们的家了?”
王夏荷激动地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华国人骨子里对家的渴望由来已久,不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平头老百姓,他们对生活的理想与情怀,都寄予在一方院落之中。
围院而居,有了家,才算在某个地方真的安定下来,才算有了根。
王夏荷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她从小接受到的教育,那就是相夫教子,围着家里的一亩三分田打转,房子是她的战场。
她原本以为,能住上宽敞明亮的大瓦房,就是她这辈子顶顶幸运的事了,房子被烧,她伤心了好久,恨不能也冲进火场,跟房子同生共死。
可现在告诉她,她不仅能在京市安家,还能住上这样漂亮精致的四合院,她真是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而这一切,都是托了宋丫头的福,她很感激。
家里人高兴,宋娇娇之前的功夫就没白费,她笑着说:“这房子不大,先在这边住着,等攒攒钱,咱们以后换个更大的。”
这一进的四合院,一大家子住,确实有些紧巴,而且也不方便。
继续赚钱迫在眉睫啊。
也不知道姚顺那边顺不顺利?
“就是之前忙活了点事,还没来得及收拾房子。”宋娇娇说。
“不碍事不碍事,咱们人多,收拾个房子还不是手拿把掐。”
能住上这样的好房子,就已经很感动,很满足了,王夏荷一点都不觉得打扫卫生是苦差事。
好在陆远山跟王夏荷都是利索人,干起活来,手脚麻利,一点都不拖沓,胡大丫跟陆平安也懂事,小小的身子忙前忙后,跟忙碌的小蜜蜂一样。
看着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宋娇娇心里就觉得踏实,东西都被烧了,可以再置办,只要人没事,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
想到那俩行迹诡异的男人,直觉告诉宋娇娇,这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必须得好好查一查!
正想着,一道吆喝声由远及近。
略带沙哑,“磨剪子来戗菜刀!”
应该是走街串巷的货郎,宋娇娇没当回事,但到门口瞅了一眼的王夏荷可吓坏了,也不知道她看到了啥,着急忙慌地就要关门。
木门又厚又沉,年岁久远,轴承老化,关起来忒费劲,见她急的都出汗了,宋娇娇好奇地问道:“婆婆,咋了这是?”
“快!快关上,要抓投机倒把的了!别牵连到咱!”宋娇娇不明所以,顺着她的视线朝外看去。
只见一货郎正扛着扁担,身边围了好几个人,有大人还有小孩,正拿着钱,在扁担筐里挑挑拣拣,木梳、袜子、头花……东西一大堆。
她哑然失笑,“婆婆,你别担心了,像这样卖东西的货郎,胡同里有的是,没人管的。”
“老天爷啊!”王夏荷震惊地连挤到手都顾不上了,“做生意都能摆在明面上了?”
宋娇娇笑着说:“嗯……怎么说呢,反正是管的不如之前严了。”
一旁的陆远山感叹了句,“果然大城市,就是不一样,发展好,机遇也多。”
宋娇娇有时候真是挺佩服陆远山的,既有农村汉子该有的敦厚淳朴,老实善良,有时候蹦出来的观点,又闪着光,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阅历深厚,怪不得能养出陆悍荇那种三观正的好男人。
“应该再要不了半年,就会彻底放开了,到时候可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她脸上带着对未来的向往与热切,而王夏荷好像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时接受不过来。
宋娇娇笑着宽慰:“婆婆,其实您不必这么紧张的。”
这一路回来,王夏荷的紧张局促,简直不要太明显,好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幼童,对陌生的地方充满了恐惧。
“京市虽然繁华,但跟咱们乡下其实差不多,同一片天空下,大家都是一个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