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饭休息过后,柳条儿特意洗了一个澡,换了衣服后才和柳成涵一起往县上走。船上都是叽叽喳喳的哥儿,哥儿去的早,夫郎则还是要服侍完家里老少后,晚上才能去。
柳成涵平常不出来走动,村里的哥儿都对他挺陌生的,这一下近距离看到他,柳成涵又长的挺俊的,哥儿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用自以为隐蔽的眼神瞅他,然后再叽叽喳喳小声讨论着。
柳条儿不习惯被人注视着,背脊挺直面无表情的坐在位置上,心里第一次觉得这段到县城的水路怎么那么长,怎么还没到。
偏偏柳成涵还小动作不断,不是拉着他的手,就是在他耳边说悄悄话,哥儿们的眼神更热了。现在柳条儿对柳成涵的恶趣味也有了一点的了解,知道他就是喜欢做些让他害羞的事然后看自己窘迫的样子。
在听到几耳朵他运气真好后,柳条儿无奈的瞪他一眼,想让他收敛点。
可是柳成涵如果这么容易就收敛,他就不是他了。
继续装作不知道其他人都在看他,手搂过柳条儿的腰,靠在他身上,是不是和他耳语几句。看着柳条儿身形板正,但耳朵尖却红通通的就觉得有意思。
船到岸了,等到船上的人都下去后,柳条儿才和柳成涵下来,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柳条儿拧一下柳成涵的腰间肉,小声说,“你以后要再这样,我就不和你坐一块了。”
柳成涵回头冲他笑的荡漾,“你怎么在外面就勾引我了,别摸夫君的痒痒肉,回家再给你甜嘴,嗯?”
柳条儿被柳成涵倒打一耙,气血上流,知道比嘴皮子他是说不赢柳成涵的,只能闭嘴沉默走自己的路。
两人先去到舅舅家,跟舅舅打了招呼后,周红梅就把柳成涵拉到一边,“条儿怎么看起来在生闷气啊?”
“没事,他气自己呢。”柳成涵笑说,“路上跟他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条儿是老实人,你可别欺负他。”周红梅说。
“没欺负他,和他逗着玩呢。”柳成涵说。
舅舅家门口人潮如织,闹闹哄哄的扯着嗓子买糕点。原来周春光用柳成涵给雕的鸳鸯模子,做中元节的热门糕点红豆糕,还改名叫鸳鸯红豆糕,这人气立马翻倍,原本八文买一对的糕点,现在十文买一对,还供不应求。
周春光提前三天就开始做大量的糕点供给城里的酒楼,茶楼,客栈,按说中元节这天就只做零卖的糕点就好了。可是城里的商铺还没到中元节晚上,就把之前送的糕点都卖的差不多了,连忙追单要周春光再送,不拘多少,能送就送点。
周春光在厨房里都光膀子上了,好在周红梅昨天上来了,也能帮不少忙。柳成涵进来打招呼时,周春光抽空休息一会喝口茶,对柳成涵说,“你说我现在要是有个成年的孩子该多好,真累死我了。”
“舅舅,怎么不多请几个人。”柳成涵说。柳条儿已经挽起袖子去帮忙了。
“做杂务的人好招,我有一个也够用了。能进厨房的学徒难找。”周春光说,“大家都知道,我找徒弟不是光找徒弟,我还是想帮糕儿找个入赘的夫君,这总得有点门槛吧。这周家村的人心里都有小久久,这外地来的,不知道根本,我也不敢招。”说起找个周春光就很有感触。
“现在你舅伢肚子里的还不知道是哥儿还是爷们,就跟我说还是把糕儿心儿都嫁出去。这等到你舅伢肚子里那个长成,我还不知道要累多少年。”周春光说。
“还是请个人吧,也不做多重要的事,让他拿着模具按样子总可以吧。”柳成涵说。
“那怎么行,这模具是秘密啊。”周春光说,“你没看到这按模子都是我们自家人关着门按得,大家都奇怪我今年怎么做出这么多糕点,这模子就是个巧思,别人不知道就罢了,知道了也学着去弄出来几个,我的优势就没了。”
“你看往常的红豆糕也卖的好,但哪卖了这么多,圆圆的红豆糕和鸳鸯样子的红豆糕,就样子的差别,今年卖的是往年的三番了。我多卖了,其他点心铺子就少卖了,还不知道他们会偷偷来买回去怎么研究呢。”周春光说。
柳成涵状似受教的点头,心里囧,他这发光的大脑啊,果然以后还是要低调,以为弄出来的是稀松平常的东西,结果别人都当成宝呢。
“那我到时候多设计几个样子的模子出来。”柳成涵说。
“你怎么还在这坐着呢?”周金福进来一看他们爷两在坐着聊天,立马着急了,“这外面的都卖完了,你这什么时候出锅啊?”
“隔壁房子里不是还有晾凉的吗,端出去卖就是了。”周春光说,“我从凌晨到现在都没停歇的,我喝口水也有错啊。”
“你赶紧的啊,隔壁那有多少,一下子就卖完了,城里的聚贤斋的活计都来跑三趟,求着说哪怕先给他一屉子也好,他得回去交差。”周金福着急说。
“你只有这么多锅炉,再着急我能给你弄出多少?”周春光说,“你要不就在门口挂上牌子,一个人只限买五对,然后每一锅出炉的你就留十对在旁边,城里要再哪家来活计,你就给他十对。”
“你添什么乱啊,这节骨眼我找谁去写牌子啊。”周金福说。
“呃,我能写,我来写吧。”柳成涵说。“舅伢去弄点汤水给舅舅吃吧,这么在厨房里蒸着,怕中暑了。”
“对啊,你能写啊,快快快,赶紧把牌子写上挂住。”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