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节将至,天下纷纷扰扰,洛阳作为大汉帝国的**,反倒像是处于暴风眼中一样,陷入到异样的平静之中。请使用访问本站。
洛阳以东,青州黄巾再起,青州牧孔融焦头烂额;兖州牧刘岱,后将军袁术,冀州牧韩馥,却蠢蠢欲动,信使来往频繁。
洛阳以西,关中战事一直僵持着,而更为诡异的是,马腾,韩遂,仍旧率军屯驻于此,并未急着赶回西凉。
不过两人还是各派手下大将庞德和李堪,率部分兵马,分别赶回陇西和金城,以稳住老巢。
这般举动,细细深思下来,就很是让人浮想联翩了。
同样是围城,青州牧孔融身为文臣领兵,首先想到的,是遣帐下大将太史慈去搬救兵,而在僵持这么长时间后,老将皇甫嵩则在听从阎行的建言后,准备给城外的马腾和韩遂来点意外惊喜。
子时时分,渐渐以盈补亏的上弦月,已然西斜,银白色月光如水样,轻盈地在大地上流淌,长安城巍峨的城墙,静静地蛰伏着,形如沉睡的巨龙。
此刻,在巨龙身上,冒出一些隐隐绰绰的人影,皆着白衣,头缠白巾,与月光浑然一色,不仔细辨识的话,很容易就忽略过去。
这些人影在城墙上挥手往下抛着什么,顷刻间,一条条黑影无声地垂落,正是十来条粗绳。
片刻后,十来人缘绳而下,待双脚着地,只需轻轻一拉粗绳,留在城墙上的同伴,立即将十来条粗绳收上去。
临头的,正是阎行,带着手下十五人,落地之后,即展开身形,往城外马腾营地摸去。
马腾和韩遂的大营,立在长安城西十里处,彼此相距只有不到三里,说是连营,也并不为过。
十里的路程,阎行一行走得快,也就不过半个时辰而已,临近两座大营后,众人取下背上的小包裹,套上早就准备好的衣衫,摇身一变,变身金城兵卒。
阎行及手下本就是金城兵卒,从里到外,根本就无需假扮,除非有人认得阎行,否则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尾巴都收起来了?”
月光下,众人伏低身躯,猫在地上,领头的阎行低声喝问。
所谓尾巴,指的就是众人手里的小包裹,以及其他的一些零碎物事,既然要给马腾和韩遂一点意外惊喜,那就不能留下哪怕一根尾巴毫毛,让他们看出破绽来。
所以背衣衫的小包裹,是要每个人仔细收捡好,别在腰间的,而不能随地丢弃。
片刻工夫,众人即直起身,大摇大摆地手持长枪,绕营巡视起来。
走出不过数百步,月光下,前方同样有一队巡营兵卒过来,阎行着人抢先一步喝问:“什么人?”
纯正的金城口音,本身就昭示着他们的身份,果然,对面立时有人笑骂回来:“格你个老子,什么人,除了征南将军的人,还有谁哟!”
两队人越走越近,阎行故意带人稍偏,正正挡住对面陇西兵卒的去路,这种行为,怎么看,都带着一股挑衅之意。
“格你个老子,挡老子路,作死么?”
对面骂声刚落,阎行这边立时强硬地回骂过去,两队巡营兵卒,就这么互不相让地堵在一块儿,相互对骂。
这也难怪,如今已近中秋,夜间已颇有些清冷,在大家伙呼呼大睡时,他们这些人却要在营外巡视,要是仅仅辛劳些,也就罢了,怕就怕有个敌军偷营什么的,他们这些巡营兵卒,可是首先倒霉的。
因而夜间巡营,尤其是大营外巡营,向来就是不受人待见的苦活儿,巡营士卒本就一肚子火气没处**,此刻相互堵住去路,相互对骂,立时就火星四溅,骤然升温。
哪方先动的手,没人说得清,由对骂升级到对战,也就不过短短一会儿的工夫,而阎行这边,早有准备,挑选的也都是些狠角色,片刻工夫,就将陇西兵卒揍了个哭爹喊娘。
双方求援的尖哨声相继响起,再加上打斗声,叫骂声,在静夜中,可是远近皆闻,很快,大营外的这处搔乱,犹如黑夜中的一点光亮,立即吸引来了更多的巡营兵卒,他们不问缘由,当即就加入到混战之中。
还好,双方都还有所克制,只用拳脚,未曾动用兵刃,这也正是阎行熟知西凉两大势力之间恩恩怨怨的缘故,知道该做到什么程度。
搔乱越闹越大,不多时,不光是大营外的巡营士卒,就是双方大营内的巡营士卒,也纷纷出营,参与进来。
只是,双方士卒只顾打得兴起,没人注意到,始作俑者阎行一行,早已悄悄地脱离混战,趴地上将衣衫一脱,立时变身为月光下的白色幽灵,悄然远去。
长安城高大的城墙上,老将皇甫嵩全身披挂,身旁左右,正是他的两个儿子,皇甫坚寿和皇甫郦,远望着十里外的马腾和韩遂大营,那里,喧闹声隔着这么远,仍旧清晰可闻。
城墙下,十来道人影闪现,旋即亮起一点火光,而后熄灭,如是者三,众人都知道,这是阎行回来了。
片刻工夫,十来人再次缘绳而上,阎行来到皇甫嵩身旁,单膝着地,禀道:“禀将军,行幸不辱命!”
“好!”
皇甫嵩踏前一步,一把扶起阎行,问道:“依你看,马腾韩遂会相互攻伐吗?”
“即便今夜不会,也是迟早的事!”
阎行的回答很干脆,透出一股强大的自信来。他在金城韩遂手下多年,深知两人虽然表面一团和气,实则暗地里相互提防,相互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