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一路冲破艰难险阻,成功进入蓟县,逼走大司马刘虞。接过恩师卢植的幽州牧权柄,那个时候。他就非常相信,他是天命所归。
可今天,他亲耳听到唐姬恶毒的诅咒,加上如今他除了凭易京高楼堡垒固守外,已看不到任何东山再起的希望,更让他心里直往外冒寒气,心里更加地了无希望。
想到从此后。他的满腔雄心壮志,再无施展的舞台,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发出恶毒诅咒的这个女人。公孙瓒不由得再一次怒火中烧,几步跨到楼边,探身出去,冲着楼下怒吼道:“贱人!死了都不让人安宁!贱人,贱人!”
他双手朝外挥舞着。似是与楼外空虚处看不到的敌人在厮打,完全不顾自己的身躯正在一点一点地往外探去,眼看着就要滑出楼外,重蹈乐成王刘陔和唐姬的下场。
“主公!”
两声惊呼响起,两名离得最近的部属疾步冲上前去。分左右抓住公孙瓒的肩膀,死命地将他拖回楼内。
他们离得很近,看着主公公孙瓒近在咫尺的满脸愤怒,双眼无神地盯着虚空,双手仍旧在死命地往虚空中抓着撕着,心底里不由得寒气直冒,鸡皮疙瘩再次起了一身。
虚空中明明空无一物,可看主公公孙瓒这般反应,似是在虚空中有无影无形的敌人,正在与他厮打一般。
“主公!”
“主公!”
更多的部属奔近来,七嘴八舌地叫嚷着,王府的歌舞伎们,原本被他们或是搂在怀中,或是坐在怀中,心急一些的,已经压在身下,此刻个个瘫坐在地上,无助地啜泣着,既是为她们的主子乐成王刘陔和侍妾唐姬,更是为她们可以预见到的悲催命运。
原本有乐成王刘陔和唐姬在,她们还可以说多少有个依靠,哪怕这个依靠,现在看起来是多么的自身难保,现在,她们完全就是无主浮萍,最终能有个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可是,要她们仿效唐姬那样,纵身一跃,追随主子乐成王刘陔而去,她们又没有这个胆量和勇气。
公孙瓒在一众部属的围绕下,叫唤下,终于渐渐平静下来,亦是瘫坐在地,喘着粗气,许是歌舞伎们的低声啜泣声,让人听了倍觉楼外的夜空分外阴森可怖,有人终于按捺不住,回过头去大喝一声:“不要哭了!”
所有歌舞伎立时不敢再出声,可伤悲依旧,个个只能捂着嘴,无声地流着眼泪。
经过这么一闹腾,公孙瓒原本中了邪般的大脑,此刻也终于清明了许多,回想着方才的一幕,立时大感头疼。
乐成王刘陔原本就是他拥立的,用以与包括弘农王刘辩在内的宗室分庭抗礼,如今拥立不过短短的年许时间,就被他一时激愤之下,推出楼外摔了个稀巴烂,这事传扬出去,于他的脸面上,却是有些不太好看。
更令人担忧的是,如若今夜的实情被传了出去,他的名声,可就要全毁了。
想到这些另外头疼不已的后事,公孙瓒不由痛苦地低吟一声,闭上双眼,刚刚清明一些的头脑,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这时,田楷回头看了看那些歌舞伎,凑嘴到公孙瓒耳边,低声请示道:“主公,这些歌舞伎,要不要……”
说此话的同时,他的手一挥,做出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公孙瓒双眉紧锁,沉吟片刻,双眼猛然一寒,转头四顾,最围拢在身周的一众忠心部属道:“不,你们将她们带回去,好好享用享用,日后如若听到风言风语,你们,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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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