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和贾诩在长安,议定来年与拓跋鲜卑决战事宜,此时在酸枣,原本气氛祥和的议事厅,此时却陷入到了沉寂之中。
这里,正是当年十八路诸侯共聚之处,如今在座的,只有寥寥几人,正是冀州牧袁绍,兖州牧曹操,陈留太守刘备,青州牧孔融,徐州牧陶谦,就连豫州牧袁术都未前来,早已不复当年十八路诸侯的盛况。
气氛陡然陷入沉寂之中,源起青州牧孔融为泰山太守应劭说情,劝自领兖州牧的曹操曹孟德莫要赶尽杀绝,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泰山太守应劭一条生路。
现时的情况,正是兖州牧刘岱死后,其弟刘繇辞官,回到青州东莱牟平幽居,时任东郡太守的曹操,在与泰山太守应劭争夺兖州牧的大战中胜出,掌控除陈留和泰山两郡之外的兖州各郡,且大军已攻入泰山,对应劭形成步步紧逼之势,眼看着就能将泰山郡也纳入掌控之中。
曹操的反应则是当场变脸,冷笑连声,夹枪带棒地讥讽了青州牧孔融一顿,惹来陈留太守刘备的不满,出声反驳。
三人三言两语间,火气渐长,尤其是曹操此时还占着青州的平原郡,拒绝还给青州牧孔融,更是导致三人为此争执不休。
最后还是袁绍怒喝一声,硬生生将众人的争执停歇下来,可也让议事厅内的氛围,陡然如坠冰窟之中,阴冷,凝滞。
曹操双眼微闭,胸膛起伏,犹自在那里生气,刘备和孔融则同样是面红脖子粗,对他们两个这样温文尔雅的人来说,能够生气成这个样子,足可见他们两个对曹操的怨气有多深。
徐州牧陶谦此时站起身来,对着居于主座的袁绍躬身一揖。肃容道:“车骑将军今日主持大局,平原一郡,向属青州,文举兄向孟德索要,实属应当,还请车骑将军主持公道,督促孟德归还。”
袁绍双目刚刚稍稍舒展开来,此刻闻言,再次紧皱在一起,目光中带着责备。似是在责怪陶谦不懂得说话的时机。他刚刚将曹操等三人的争执平息下去。此刻陶谦又提起这事,这不是要再次引起争执吗?
“哼!”曹操冷哼一声,冷笑道,“操奉刘使君之令。率军入平原,未见到平原太守的影子,也即当时即是无主之地。不过既然恭祖兄如此说,操在此倒也乐于退让一步……”
说到这里,曹操转向刘备,冷声继续道:“……玄德本就是平原太守,如今却滞留陈留,何不玄德率军回到平原,陈留则归还于兖州?”
刘备脸上本甚白净。方才面红脖子粗刚刚消褪,此刻又腾地变红,驳斥道:“孟德兄悍然兴兵,越界攻打青州,本就有错在先。如今怎么反而变得有理起来了?归还平原于孔青州,乃是理所当然之事,岂能容得孟德兄如此强词夺理?”
呯!
刘备话刚说完,袁绍一拳捶在面前的案桌上,一声大响,惹得众人尽皆看过去。只是坐在刘备身后的,正是其二弟关羽,一双丹凤眼微眯着,看向袁绍时,带着的却是不满。
盖因袁绍这一下,差不多就是强行打断大哥刘备要说的话,岂非是摆明了给大哥刘备难堪?
议事厅中,再次陷入沉寂之中,袁绍此时心里烦闷无比,他此次重新召集这些人来,本来是想要商议一件大事,那就是冀州、兖州、青州、徐州、幽州联合起来,共同拥立甘陵王刘忠为帝,以取代长安被并州吕布把控的大汉朝廷。
可是大事还没开始商议,这些人见面就开始为一些蝇头小利争执不休,着实让他恼怒不已。
袁绍怒气冲冲,环顾四扫,声音低沉,训道:“当今大汉天下大乱,朝廷为宵小所控,天子到底是真是假,尚未可知,诸君不念国之大事,却为蝇头小利争执不休,岂不惭愧?!呯!”
他再次一拳砸在案桌上,怒瞪双眼,环顾四扫,更是倍添他的怒气冲冲。
曹操,刘备,孔融,陶谦,尽皆嘴唇紧抿,默然不语。在众人身后,则是他们带来的最为可依赖的部属,曹操带来的,正是夏侯渊,刘备带来的,则是关羽,孔融身后,乃是太史慈,陶谦身后的大将,则是臧霸。
只有袁绍带来的,不止一人,分左右侍立,真是河北名将颜良和文丑。
议事厅内这么多人,尽数被袁绍给骂了进去,眼见各自的主公都没有吭声,各位护卫大将,更是不便开口。
沉默良久,袁绍怒气渐消,脸色也缓和下来,声音也平静下来,对众人道:“此次绍请诸君前来,正是要与诸君商议一件大事,此前绍曾两番遣友若前往长安,一窥究竟,结果,却令人疑窦丛生,天子真假难辨,朝堂可有可无,朝政尽皆被并州吕布这个武夫所掌控,司徒蔡翁,司空杨公,虽有报国之心,却苦无门,诸君以为,我等该当何去何从?”
袁绍说完,环眼四扫,意思是要众人各自发表高见。
冷场了好一会儿,孔融轻咳一声,打破死一样的沉寂,率先站起身来,对袁术道:“昔日车骑将军竖大旗,号召天下义士,共讨李郭,今日并州吕布故技重施,把控朝政,车骑将军何不再竖大旗,号召天下义士共讨之?”
“文举兄所言甚是!”陶谦站起身来,附和道,“如今吕布羽翼渐丰,此时不讨之,势必成大汉之祸患!”
在座的五人中,孔融和陶谦的州牧一职,比之袁绍的冀州牧,都还要时间长些,如今袁绍一出声倡议,他们两个反倒最先出声附和,让刘备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