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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带着一肚子的怒气,回到大营,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中军大帐中。请使用访问本站。
大帐外,齐聚着的,都是袁绍帐下谋士和大将,里面并没有出现咆哮如雷的情景,反而沉寂得令人很是不安。文丑将今日虎牢关前的争战情形简述一遍,众人也就明了。
最后还是许攸壮着胆子,在外禀报一声,得到袁绍的传唤后,他急忙双手整整衣冠,深吸一口气,掀帐入内。
帐内并未点亮灯烛,许攸骤然由外面入内,根本就看不清帐内情形,不由低低惊呼一声。
“子远来了,点亮灯烛,坐!”
袁绍的话语中,带着身为上位者的威严,许攸答应一声,赶紧掏出火媒,点亮灯烛,坐在袁绍下首。
烛光映照下,端坐在主座上的袁绍面色如常,看不出任何端倪,只是许攸久随袁绍,自是知道,袁绍这个样子,表面上越是平静,也就预示着心里越是愤怒。
而这种状况,持续时间越长,就说明,他心里的怒火也就越强大。
在冀州牧韩馥纵兵围困渤海太守府时,许攸可算是领教过袁绍的这种隐忍功夫,端的是可怖,可敬。
沉默良久,袁绍这才缓缓睁开双眼,低声问道:“今日之战,子远都知情了,你怎么看?”
许攸点头称是,恭敬答道:“明公慧眼如炬,属下有些微浅见,贻笑大方。”
顺手拍了袁绍一记马屁,许攸这才深吸一口气,敛容低声道:“今日一战,属下以为,内忧,甚于外患。”
“嗯!”,袁绍微微点头,“说下去。”
“喏!”
许攸应诺一声,继续低声答道:“西凉军失道寡助,兵力不足,此乃外患,实不足虑。可虎牢关前,各路诸侯却以明公未有明令为由,隐匿于后,不遣帐下大将出战,实乃各怀心思,一来可削明公威望,二来明哲保身,保存实力。故而属下以为,明公对此不可不察。”
袁绍端坐于主座上,面色毫无变化,既像是在沉思,又想是压根就没听进去许攸在说什么,许攸也只有屏息静气,不再多言。
良久之后,袁绍谓然轻叹一声,一脸的苦涩,摇头叹道:“绍本一片忠心,心向朝廷,奈何庙堂之上,皆是尸位素餐之人,州郡之间,绍本以为,俱是忠义之士,今日一见,方知过于高看了。唉,难道是天要亡我大汉么?”
“明公赤胆忠心,属下敬佩万分!”
许攸拍起马屁来,那是张口就来,旋即又转到正题,身子前倾,敛容低声建言道:“庙堂为宵小盘踞,州郡各怀心思,当今乃董卓所立,血脉不祥,明公何不檄传天下,公此于世,号召州郡,拥立史侯为君。”
这个建议,许攸已不是第一次向袁绍提起,至少在酸枣联军筹建时,他就提起过,只是袁绍一直心有顾虑,所以没有答应。
可是实际的原因,两人虽然都没有明说,心里,却都明白得很。
不承认当今天子刘协,号召州郡拥立天子刘辩,这就相当于是再来一次废立。
自灵帝驾崩,短短半年多的时间里,如今已有三次废立,先是董卓入主洛阳,废大将军何进拥立的天子刘辩,立董侯刘协为帝;董卓死后,司徒王允再行废立,废董侯刘协,重立史侯刘辩为帝;而后李傕等率西凉军攻入洛阳,再一次行废立之事,废史侯刘辩,立董侯刘协为帝。
这么折腾来折腾去,废立之事,已是形同儿戏。
可许攸对袁绍的这番建言,却又有不同,在关东联军尚未入主洛阳时,先行檄告天下,准备再立史侯刘辩为帝,无异于是在提醒,甚至是在逼迫,李傕等人杀了史侯刘辩,以绝关东联军的这点念想。
这层意思,许攸不敢讲,袁绍又岂不明白,而这条计策的毒辣之处就在于,既可壮袁绍之威望,又可令西凉军背上弑君的罪名,可谓一箭双雕。
而实际上,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许攸也只敢在夜深人静之际,自个儿悄悄地想一想,绝不敢说出哪怕只言片语,但是,他却能感觉到,这个更深一层的意思,明公袁绍,心里也是有的。
那就是代汉而立!
所谓“代汉者,当涂高”的谶言,可没人以为这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谶言而已,而是将之当做顺应天道循环,顺应三统五行之举。
袁绍沉吟良久,最终还是微微摇头,道:“此事事关重大,需得与诸州郡再三商议才是。大司马那边,情况如何?”
大司马正是刘虞,他原本被朝廷拜为幽州牧,后来再被遥拜为太尉,就在他准备离开幽州,赶返洛阳时,灵帝驾崩,董卓率军入洛阳,他的行程也就这么耽误了。
随后董卓主政,除党锢,大肆启用名士,拜袁绍为渤海太守,拜袁术为后将军,卢植,孔伷,刘岱,曹操等人,都是那个时候被董卓加官进爵。而董卓则自令太尉,遥拜仍滞留于幽州的刘虞为大司马。
自此之后,刘虞这位大司马,就一直留在幽州,并未回到洛阳。
只是他如今的日子并不怎么好过,大司马之位,虽然如今的朝廷并未剥夺,可并无多少实权,只是幽州牧卢植乃是名士身份,与刘虞私交不错,所以才能相安无事而已。
许攸点点答道:“禀明公,大司马对明公慷慨之举,再三致谢。”
“嗯,那就好!”
袁绍点头赞许,沉吟片刻,话锋一转,问道:“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