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宇文灵来逛了一圈,虽然有些话实在是不着边际,但确实缓和了两人之间的氛围。
“你好好休息,按时吃药,太后说的话,你不用太放到心上。”宇文钺伺候聂明珠躺下,嘱咐道。
聂明珠看他对自己殷勤讨好的模样,不知怎的心头哏了一口气,大概就是因为把孩子偷偷拿走埋了的缘故。
其实聂明珠清楚,早晚都要埋,只是宇文钺不声不响就做了,这让聂明珠恨的牙痒痒,她都没有好好和自己的儿子告个别。
以至于虽然他现在对自己百般呵护千般温柔,可她还是看他不惯,不为什么,就是不顺眼想抽他。
聂明珠侧卧着,道:“你把孩子葬在哪了。”
“梅林。”宇文钺道:“我找了大师来为孩子超度。”
聂明珠闭了闭眼,是啊,孩子肯定也是心有怨气的。
等过几天她好些,也该亲手抄经文给孩子才是。
“对了,我大哥聂明松,怎么样了?”聂明珠问,听说宇文钺剁了他的手。
宇文钺道:“你放心,我已经派人护送他回臻国了。”
聂明珠诧异睁眼:“派人护送?”
“对。”
“那他和魏珩带来的那些人呢?”
宇文钺理所当然道:“自然是留下来服侍太子珩了。”
聂明珠静静的看着他,宇文钺说的云淡风轻,可聂明珠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宇文钺怎么可能会让聂明松就这样轻轻松松回臻国去。
他不怕聂明松反扑吗。
聂明珠想了想,道:“你用了什么法子制住了聂明松?”
宇文钺一怔,随后笑着抚了抚聂明珠的脸颊:“真是聪明,不过你放心,看在他是你亲哥哥的份上,我不会要他命,但他也没有那么轻松。”
聂明珠眼珠子跟着宇文钺转,仔细听着每一个字。
宇文钺看她眼巴巴这样子,叹气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康复起来。”
他如此说,就是不愿多说的意思了。聂明珠也懒得问,她翻过身去:“我累了,想睡了。”
宇文钺给聂明珠掖了掖被角:“好,你好好休息。”
接连下了几场大雪,天气越来越冷了。
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只有竹坞里的竹子在仆人们的精心侍弄下青翠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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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明珠潜心休养,不过十七八天的时间,脸上的气色已经和月初时完全不一样了。
荔枝和甘棠也跟着开心,毕竟聂明珠能宽心,做奴才的也少操心。
这段日子倒是少见宇文钺的面,两人多少还是有些别扭,近乡情更怯,以前无话不谈的两人现在说几句话就各自沉默了。
聂明珠一心为死去的孩子抄写经文,心思也静了下来。
眼看着自己的身子好差不多了,府里的大小事她这个当家主母也不能撒手不管,聂明珠非常自觉的主动打点起王府内外的事。Ъ
可不上手不知道,一上手吓一跳。
府里的亲兵,侍卫,这段时间调动非常频繁,原本府里还有五百铁骑,现在只剩下府兵不足百人了。
聂明珠指着名册惊讶的问铁大总管发生了何事。
铁总管叹气道:“王妃这段时间身子不好,王爷也不让奴才们烦王妃,您自然不知道的。西面的突厥来犯,在宋国西境烧杀抢掠,老百姓是苦不堪言呐。”
聂明珠逐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又问:“然后呢?”
铁总管道:“宋国打吴国,把兵力都放到南面,西面难免吃力,又因为铁矿的事,陈国和楚国又凑热闹,支持吴国军队粮草,宋国南境已失去三分之一的江山了!”
“什么!”聂明珠拍案而起。
这可真的吓到她了。
万一北面的匈奴,东侧的臻国,东北的燕国再呈合围之势,那宋国翻身可就难了。
聂明珠一阵后怕。
看来,当初她主张把魏珩扣下来的决定是对的。
当时她没想太多,一来是因为孩子,二来也想手里多张底牌,三来纯粹是为了出气。
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居然起了作用。
那宇文灵和亲,势在必行。
聂明珠头脑活跃,眼睛里精光乱窜。
“那王爷呢?”
铁总管:“王爷这段日子都宿在军营里,看情形,在京城怕是待不了多少日子了。就连咱们府里的兵都抽走了。”
聂明珠缓缓坐下,原来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伤心她没了的孩子的这段日子,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聂明珠皱了皱眉,想起宇文钺这段时间的沉默和憔悴,心生不忍。
有几次他回竹坞来,话都说不上几句,直接歪榻上就能睡着。
他们共同为失去的孩子而伤心,但他还是用自己的能力给她一个缓冲的时间,一个休养生息的环境。
聂明珠抿抿唇,算了下日子,今天二十,还有四天,宇文灵还能在京城住四天。
若宋国想用兵突厥,必然要等天时地利人和。
那这个天时和人和,就是宇文灵启程离开王城,宋国安定后方,才能一往无前。
聂明珠放下账本,从青玉案前起身:“荔枝,陪我进宫。”
荔枝惊讶道:“主子,天寒地冻的,您又刚恢复没多久,还是该继续养养才对。”
聂明珠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她不能让宇文钺一个人承担所有,她要想办法替他分忧。
“养什么养,都胖了五斤了还养。”
荔枝还要再劝,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