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珠调教了半月有余,银笙比刚刚进府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她一身红衣,抱着大束的玫瑰花,侧身坐在凉亭凳子上,一支一支的花朵插的认真。
她的五官偏西域化,格外美艳深邃。虽然没有盛淑瑶那种艳冠群芳的气质,但她依然美的具有攻击性,是与盛淑瑶一路的美人,都是一眼便能摄人心魄的绝色佳人。
聂明珠盯着她的动作,总觉得还不像。
“这花怎么都弄不好看。”银笙有些懊恼的把花扔到桌子上。
聂明珠摇头:“你这样不对。”
银笙立刻问:“王妃,如何不对?”
聂明珠道:“当你沮丧插花失败时,就应该将花全部扫到地上,那才对。”
银笙一愣。
“你试一次。”聂明珠道。
银笙试探着,犹豫的把花轻轻扫到地上。
聂明珠皱眉,“不对,不够跋扈,不够骄横,你把花瓶也砸了。”
银笙想了想,微微皱起眉,双手抱起花瓶狠狠摔到地上。
材质上佳的瓶沁顿时四分五裂。
聂明珠的眉头这才舒展开。
银笙拍拍手道:“这瓶子太丑,砸了也好。”
聂明珠想了想,道:“来人。”
“主子。”甘棠道。
“去让红泥去库房里,拿二十个各种材质的花瓶来,只要不是王爷需要的,不管价格不管材质,拿二十个来。”
“是。”
红泥现在是王府内院的总管,做事极其麻利,她很快找来二十个价值连城的花瓶来一字排开,摆在凉亭内。Ъ
聂明珠带着银笙看过去,为她介绍:“这个樱桃红釉瓶,是突厥西北出的,据说只有那里才能产出这种釉质,极为细腻漂亮,每年只有两百只产出,销往九州各地,宋国一共才有二十三只。”
银笙感叹:“那也算稀有了。”
聂明珠挑眉,继续介绍:“这个麒麟草青玉瓶是太祖皇帝所喜,后来赏赐给各个府里,凌王府也照例得了。”
银笙看过去,果真美轮美奂。
“还有甜白釉,暗划云龙纹釉,常磐……”
聂明珠将二十个瓶子介绍了个遍,都是极其珍贵的。
银笙认真听完了,却不解聂明珠给她介绍是何意。
聂明珠坐回座位上,道:“银笙,你很完美,非常完美,其实娇纵也不少,但缺一种东西,一种与生俱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
银笙失望的垂下眼角,这可能与她生长环境有关吧。
“王妃恕罪。”
“这也没什么,只要你能突破就好了。”
银笙不解:“如何突破?”
聂明珠抬了抬下巴:“你回头,把那些瓶子砸个粉碎。”
银笙一愣,她回头望了望,只觉得眼珠子都不会转了,这些东西任何一个拿出去,都能在王城里换一座宅子了。
“王妃,奴婢不敢!”
聂明珠道:“这就是你需要改的地方。”
“这些物件儿价值连城……”
聂明珠眸光暗淡:“你要知道,你学的是谁。她是吴国的嫡公主,从小被宠大,没有什么是不敢的,任凭她的心意,就是烧房子都无所谓,何况几个瓶子?我亲眼见她的宫殿似仙女天宫,只要世上有的,没有她没见过的,她想要就要,想扔就扔,想砸就砸,全凭自己心意。”
银笙听她如此说,只能别扭着,但仍然鼓起勇气走到甜白釉瓶子边,颤抖着手抱起来,然后举过头顶,再尖叫一声,砸个粉碎。
银笙气喘吁吁,眼睛亮晶晶的回头看着聂明珠。
聂明珠示意她继续砸。
银笙抱起更值钱的东西,看着能工巧匠花费无数心血的珍贵物品在她手里化为乌有,那种感觉复杂的难以形容,却又有扭曲的快感。Ъ
银笙似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她越来越顺手,等她破坏了所有瓶子之后,亭子里已经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了。
“就是这样。”聂明珠看着银笙跋扈的眉眼,终于找到最神似盛淑瑶的气势。
这才是她最满意的。
再调教些天,就可以让宇文钺安排进皇宫了。
聂明珠就不信,宇文乾对盛淑瑶没有半分感情。
他越不想面对的,往往才是最在乎,最放不下的。
盛淑瑶活着的时候被宇文乾弃之如敝履,等她死了,反而在宇文乾心头划上最重的一笔。
中秋宫宴。
战事连绵不断,宫中又有白事,今年的中秋办的十分低调简单。
聂明珠特意带了红泥和荔枝进宫赴宴。
荔枝的模样也算白净,但在红泥的衬托下,就显得灰扑扑的没半分光彩。
她要的就是突出红泥的效果。
家宴上,太后自然有话问聂明珠,关于盛安的一切,以及为何大理寺卿的小姐慕晚晚离开凌王府,白雨濛怎么也没来等等。
聂明珠都一一应答了。
慕晚晚也在赴宴名单之中,她非常懂事的起身站在聂明珠这一方解释了缘由,免了聂明珠一些麻烦。
“哟,凌王妃身后今日带的是谁?好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啊。”有命妇眼尖的注意到了红泥,调笑道。
聂明珠把红泥往后揽了揽,笑道:“夫人快别说了,不过是个丫头,看着模样好,我便留在身边调教着。”
聂明珠话虽如此说,但别人都明白,这是给宇文钺准备的美人。
太后,宇文乾,皇后也齐齐朝红泥看去。
果真体态fēng_liú,千娇百媚,是个男人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