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珠在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音乐声骤停。
一室的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迷茫的看着聂明珠这个以扑地滑行的姿势闯入的不速之客。
聂明珠抹了把脸,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袍,看也不敢看一屋子的人,象征性的微笑:“不好意思,打扰各位的雅兴了,失陪失陪。”
她转头就想溜。
“明珠?”身后有人叫住她。
聂明珠一僵,这个声音也太熟悉了吧。
她猛一回头,果见宇文钺手执酒杯,身侧还有几个她不认识的陌生男子一同看向她。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会在这?”
两人对视过后,齐齐向对方发问。
“这位是?”身旁的陌生男子对宇文钺道。
宇文钺气定神闲的让所有舞姬退下,但眼神里依然惊讶:“哦,这是本王的王妃,明珠,过来。”
聂明珠不得不过去。
两名男子奇怪极了,王妃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呵呵,王爷。”聂明珠走过去,皮笑肉不笑。
“你来这里做什么?”宇文钺把她拉到身边坐下。
“我……”聂明珠眼珠子逛了逛,还没找到合适的说辞。
“那王爷怎么会来这儿啊?”聂明珠不答反问。
宇文钺唇边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对聂明珠解释道:“谈公事。”
公事?
聂明珠嗤之以鼻,冷眼看他。
公事来这种地方谈?还叫一群美女?
谁信呢。
嘴上说着不纳妾,第二天就来逛窑子,宇文钺啊宇文钺,可真有你的。pδ
“真是谈公事,这里方便。”宇文钺看出她的想法,又解释一遍。
“那王爷自便,我先回去了。”聂明珠起身想溜。
宇文钺啜了口酒,挑眉:“路上注意安全,以后少和灵灵胡混。”
聂明珠:“……”
他可真够了解她和十六公主的。
聂明珠出去带上门,然后噔噔噔的下楼。
卫景还在二楼尽头等她,似笑非笑,一脸的不怀好意。
聂明珠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走过去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秘密?你不是跟着保护我来的吗?怎么会知道里面的人是宇文钺?”
卫景笑的狡黠,语气带着撒娇:“小人真是来保护王妃的啊,不小心发现的而已,凌王作为您的夫君,来这种地方,不该被王妃知道吗?”ъiqiku
“你少来管我的事,别忘了你什么身份。”聂明珠冷脸警告。
卫景似乎非常不在意:“小人自然是卑贱无比,王妃是金枝玉叶,您放心,小人没有恶意。”
“有没有恶意也不是你从背后推我的理由!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既然你想当一条狗,就牢牢记住,狗该干些什么。”聂明珠疾言厉色,非常不客气。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鲜少对人说这么难听的话。
卫景毫不在意的一笑:“是,主人。”
聂明珠拂袖离去。
卫景跟秦至名为保护,实则对她动向了如指掌的监视,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让聂明珠十分头疼。
有了这一个插曲,聂明珠也没了看歌舞的兴趣,而是和宇文灵坐了会儿就回府了。
很快进入冬季。
大雪接连下了好几场。
聂明珠和宇文钺一直维持着表面夫妻和和气气的关系,宇文钺不着急去再进一步,而是专注和她培养亲密度,与其说两人是夫妻,倒更像是兄弟。
很快过年了。
这是她前世今生,在宋国好好过的一个年。
没有被软禁,没有被冷暴力,而是穿着狐皮大氅,抱着手炉,和宇文钺一起去梅林里祭拜露华。
顺便赏梅。
今年的雪格外的厚,压断了好多梅枝,导致无论是地面上还是树上皆是白雪红梅,互相掩映,暗香浮动,美极了。
宇文钺揽过聂明珠的肩膀,道:“上一次你误闯梅林,我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何你会见到母亲,而且她还能把手镯送给你。”
提起这个,聂明珠心里就发毛。
她抿唇:“大概真的是在天有灵,先夫人她放心不下你,看到你成家了高兴,才会如此。”
宇文钺吁出一口气:“但愿如此。”
聂明珠冷的抖了抖。
“冷了?那我们回去吧,今晚还要进宫参加宫宴。”聂明珠跟着点头。
宇文钺正过身看她,大手捧了捧她冻的冰凉的脸蛋,忍不住点点她冻的通红的鼻尖,然后低声笑了。
聂明珠也抿唇笑了。
“今晚的宫宴,你把孔雀绿羽钗带上。”宇文钺道。
聂明珠摇头:“还是别了,那支钗太贵重了。”
宇文钺大手一挥:“贵重不贵重的还不是死物?自从拿回来后,我就没见你戴过,放着也是放着,今晚后宫嫔妃,朝中宗亲都在,我的王妃,一定把她们都比下去。”
聂明珠心头一颤,绯红爬上耳畔,只因为宇文钺的一句“我的王妃”。
“好,王爷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一定戴。”
宇文钺满意的搂着她回了韶云竹坞。
聂明珠心底一阵叹息。
其实抛开一切不谈,宇文钺可以称得上是位好夫君。
前世过于偏激,在新婚夜自尽,导致自己没有机会去了解宇文钺这个人。
如今嫁过来半年了,两人逐渐熟悉起来,她才知道宇文灵说的没错。
对于亲近的人,宇文钺可以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