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手串……”宇文钺目光跃动不明。
聂明珠蓦地怔住,垂首看了眼手串上那颗艳红如血的红玛瑙,在一圈白砗磲里分外扎眼。
聂明珠的心也被刺痛一下,刺的她指尖微颤。
她不着痕迹的把袖子放下,盖住手串,不怎么在意的说道:“是妾身自己随意串起来戴的小东西罢了,不值什么。”
宇文钺闻言点点头起身:“的确不值什么,但很特别。”
“多谢……”
“特别的丑。”
“……”
聂明珠盯着他下床穿衣服的背影,咬牙切齿。
那个气啊。
这个狗男人到底有几幅面孔?
昨日和她装高冷,晚上回来撒酒疯,今天大清早又不说人话。
他凭什么要点评她的东西?
尤其是这条手串的来历,对她来说,是底线。
聂明珠鼓了鼓腮,紧跟着下床,全程没再和他说半个字。
送他出门的时候,她都只是淡淡的。
整天对着一个不喜欢的人也就算了,偏偏这个人还来戳她心窝子。
宇文钺似乎看出她的不高兴,出屋门后又回头,逆光下剑眉星目神采飞扬:“你要是喜欢首饰,库房有很多,随你挑,如果没有满意的,就到府外去买。”
聂明珠屈膝行礼:“多谢王爷关怀。”
她故意行礼,果然宇文钺脸色沉下,不再多说,转头离开。
聂明珠轻哼一声,谁稀罕他送首饰。
宇文钺就是给她抬一座金山来,她也不要看一眼。
人都走开后,聂明珠这才掀开袖子,细腻白皙的手腕上一圈白砗磲手串,偏偏有颗红玛瑙。ъiqiku
聂明珠眼底带着无法释怀的哀伤,她摩挲那颗红玛瑙不知多久,终于再度盖起来。
临近晌午的时候,宫里居然传出一道皇后的旨意,要求她进宫一趟。
聂明珠奇道:“不是昨日才拜见过,今日又要入宫?”
传旨女官道:“皇后娘娘懿旨要见凌王妃,您接旨便是。”
聂明珠想到宇文钺不在府里,心里略微起疑,又不好多问,只能交代府里几句后带着甘棠跟随女官入宫。
皇后所居的椒房殿比太后的长生殿要气派的多,处处显露出一国之母的风范来。
只是聂明珠没想到的是除皇后外,殿内有仪郡主也在,还有几个漂亮的盛装丽人,看起来像是后宫妃嫔。
还有一个道人模样的老头子垂首侍立在下方。
皇后一见到聂明珠,眼睛都亮了,一边说免礼,一边让聂明珠落座。
事出反常必有妖,聂明珠觉得怪怪的,只能坐下。
“不知道皇后娘娘召臣妾进宫是有什么事吗?”聂明珠问。
皇后道:“的确有件事想麻烦你,这不,本宫只能把你从宫外请来。”
聂明珠:“皇后娘娘有事请吩咐。”
皇后抬了抬下颚:“还是让钦天监来说吧。”
下方侍立的道人转过来躬身对聂明珠道:“这位便是远嫁而来的凌王妃了吧。”
聂明珠:“是我。”
钦天监:“是这样,皇后娘娘令微臣为有仪郡主测算,发现在郡主所居的地方有人行厌胜之术,导致郡主心疾发作。”
聂明珠适时的表现出惊讶的样子。
虽然她一个字都不信。
她不信他们能把厌胜之术这种东西栽到她头上,但她好奇,这群宋国人到底要闹什么幺蛾子,目的何在。
“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那郡主无事吧?施术的人抓到没有?”聂明珠假装关心道。
有仪摇头:“还没有,不过我大概知道是府里的何人所为。”
聂明珠皱紧眉头,配合殿内一本正经的气氛。
这时,皇后接道:“所以本宫为了有仪道安全着想,不能让她在府里住下去了,便让钦天监推算出合适有仪暂住之所。”
聂明珠心里隐隐的出了苗头。
钦天监接道:“宫外正气最盛之处自然是凌王府,王爷杀伐征战,性情是至刚至烈,任何邪物都无法近身。而王妃更是了不得。”
聂明珠想笑,却只能强忍,一脸严肃地问:“大人此言何意?”
钦天监突然抬头,直视聂明珠双眼,道:“王妃命格特殊,乃两世之人,有起死回生之相。”
聂明珠瞳孔骤缩,倏地握紧袖下双手。筆趣庫
这个神棍,还真被他说准了。
但聂明珠脸上带着浅浅笑意,对皇后道:“娘娘,大人说的话,臣妾不明白呢。”
皇后本也不信钦天监,她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给聂明珠看相,自然随便他说什么。
“大人说下去。”皇后道。
“浅显点来说,便是王妃身上有祥瑞之气,如果有仪郡主能跟在王妃身边,自然万事大吉。”钦天监解释道。
聂明珠心底终于明白了皇后和有仪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她也不急,故意装糊涂,呵呵直笑:“这么说,臣妾能辟邪?”
有仪郡主低下头去。
聂明珠转头对皇后笑:“娘娘您看,大人说的多有意t
皇后见聂明珠不按她的思路走,有些不愉快,脸色也比方才稍微沉下去一点,但依旧和善:“凌王妃,本宫是想让你和有仪在一起住一阵子,等府里害有仪的人除掉后再接她回去也不迟。”
皇后话音落下,殿里所有人都看着聂明珠。
可她偏偏就不顺着皇后的话接下去,故意恭顺道:“既然这样,那皇后娘娘做主就是了。”
今天本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