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钺脸色沉了沉,回首对侍立的众人道:“都下去。”
荔枝立刻带人出去,带上了门。
聂明珠就那么看着宇文钺,一句话不说。
室内极安静,宇文钺想了想,还是拉她坐下。
“明珠,我奔波了十来日,就是为了回来见你,别这样好吗。”宇文钺道。ъiqiku
聂明珠与他深邃的瞳眸对视,一字一句道:“我只想要一个答案。”
宇文钺也不闪躲:“你想要什么答案。”
聂明珠笑了一下,回头把榻边卷起来的画轴放到宇文钺面前的桌子上铺开。
“因为大理寺卿要金印,我进了王爷书房,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画纸是人皮,上面画的人,应该是我吧?我不相信还有谁能和我长的一模一样。”聂明珠冷冷道。
宇文钺惊讶于聂明珠发现的点,他伸手摸了摸人皮,道:“的确是你,这画也的确是人皮。”
“好。”
聂明珠见他不否认,她继续道:“王爷派人从楚国运回来的臭豆腐,是六年前我在楚国时和一朋友一起找到的,那家店的味道不同于其他家,我一直记着,奇怪的是,我那朋友消失许久,我再没找到他,而我喜欢那家臭豆腐的事,连我大哥都不知道,王爷又是怎么知道的?”
面对聂明珠的咄咄逼人,宇文钺并没有选择躲避,他知道,早晚都会有这一天。
他想过无数次聂明珠知道此事的场景,也害怕她会怨他,可此刻,他只想跟她解释清楚,不愿再彼此错过了。
“我的确知道,也不是询问任何人就知道,而是我本就知道。”宇文钺眼中划过异样的色彩,他声线微微颤抖,定定的看着聂明珠。
聂明珠一阵窒息。
想要的答案就在嘴边,她张了张嘴,却无法说出一个字。
两人四目相对下,无需多言,已然清楚明了了。
聂明珠一把褪下腕上荔枝串好的手串,扔到宇文钺面前的桌子上,眼眶泛红:“那你对这个手串不陌生吧?准确来说,对这颗玛瑙不陌生吧?王爷你很早之前就问过这手串,这么长时间了,看我笑话,有意思么?”
她无法想象宇文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隐藏这么久,冷眼看着她拒绝他,他明知道她对墨骐的心意,却还一步步让她变心,让她偏向宇文钺这个身份。
这是个什么人,对她到底是怎样深沉可怕的心思。
宇文钺目光复杂,他伸手道:“你的匕首呢。”
“什么匕首。”
“从臻国带来的那个。”
聂明珠冷笑:“要匕首做什么?”
宇文钺道:“拿来便知。”
聂明珠看了他两秒,转身到梳妆屉子下面拿出那把匕首,拍到宇文钺面前。
宇文钺轻轻拿起它,道:“明珠,我一早就想告诉你了。”
聂明珠一阵迷惘。
宇文钺一手握住手柄,一手捏住顶端镶嵌的琉璃珠,“啪”的一声掰碎。
聂明珠眉头一皱,不明白宇文钺此举何意。
却见宇文钺将琉璃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摊在掌心上。
一颗殷红如血的玛瑙,静静躺在宇文钺手上。
聂明珠大受震撼,瞳孔皱缩,“你怎么,怎么会把它藏在匕首里!”
宇文钺道:“抱歉,我一直很想告诉你,却不敢。我承认,我害怕,怕你怨我。”
聂明珠看着那颗和自己别无二致的属于墨骐的玛瑙,浑身颤抖不已,眼前一阵阵模糊不清。
“明珠,对不起,我……”
“你混蛋!”聂明珠突然扑上去,狠狠锤打宇文钺的胸膛,一下一下,发了狠的劲,毫不留情。
宇文钺站在她面前,任她打任她骂,随便她怎么发泄。
“混蛋滚蛋!你骗我!你怎么可以拿这种事骗我!”聂明珠红着眼睛,拼命的打他。
她曾想过和墨骐任何一种再见的可能,却未料到两人会以政治联姻的方式走到一起。
她哭的一阵阵抽噎,脸色都白了,手里也没了力气。
宇文钺看不下去,一把将她拥住。
聂明珠哪里肯轻易就范,不停地在他怀里扭动挣扎。
“明珠,明珠,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跟你解释!”宇文钺低吼着紧紧抱住她。
“你卑鄙无耻!宇文钺,你不要脸!”
“是,我无耻,我卑鄙,我不要脸!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殿里的动静不小,被赶出去的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五彩斑斓的不可思议。
王妃把王爷骂的狗血淋头,屋里还有摔东西的声音,可王爷竟然还在哄王妃?!
“荔枝姐姐,两位主子吵成这样,你知不知道因为什么呀?”院子里的小丫头忍不住好奇,问道。
荔枝无语的摇头:“我怎么知道?十六公主说过,打是亲骂是爱,情到深处用脚踹。”
甘棠:“……”
丫头们:“……”
“……”
聂明珠用尽了力气也挣不脱宇文钺的钳制,她抽抽搭搭的窝在他怀里,索性一动不动了。
宇文钺见她炸毛的情绪稳定了些,这才摸着她后脑,道:“我知道你生气,但明珠,在我的立场上,我又能如何。”
聂明珠听到这话瞬间火起来,又开始挣扎。
宇文钺制住她,道:“我出身市井,机缘巧合下认识了我师父,学了易容术,母亲说我身份敏感,易容也好,我才一直以另外一张面孔生活。”
聂明珠有心理准备他是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