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州郊外,青山殡仪馆。
一辆黑色的奔驰s65,缓缓停靠在路边。
黑西装白衬衫的小弟,连忙上前,弯腰拉开车门,却惊讶的发现,下车的男人竟然比自己还年轻。
“您是?”
小弟略感疑惑的问了一句,却不敢怠慢。
毕竟人家刚从立标大奔上下来,想来也不会是小人物。
“我来吧!”
远远的,一道窈窕身影,风姿绰约,步履款动的走来。
是吕芳!
和她平时常穿的红色旗袍不同,今天的红姐却穿了一身黑色,带着蕾丝的花边,反而更涩了。
一眼就从会所主题,变成了岛国经典的未亡人系列。
“没想到你还会过来!”
吕芳看着眼前的少年,颇感惊讶。
黄锡耀死了,树倒猢狲散。
如今的集团早已不复往日的风光。
以前太子耀过生日,八方来客,高朋满座,各种珍奇古玩,名画古董,堆得跟小山一样。
今天是太子耀的葬礼,虽说满眼都是黑西装白衬衫的“兄弟”,一眼望过去,黑压压的一大片,场面极为壮观。
一辆辆黑色的奔驰奥迪保时捷,更是接连不断的出现,仿佛成了黑色豪车的展览会。
可是吕芳知道,今天来的都是小角色。
太子耀的余威尚在,而他们人小力微,更不了解当前的形势。来这里悼念,主要是出于稳妥的心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万一人家发飙了,随便动根手指头,都能轻松的捏死自己。
而那些真正的大人物,消息灵通,早就知道黄锡耀集团的下场会是如何了。
比起来这里悼念一只死老虎,还不如多想想,在黄锡耀资产的法拍会,能淘到什么好宝贝!
“黄先生是我最敬重的前辈,我想送他最后一程!”
林诚抹了一把眼泪,抹完的手上还是干的,“抱歉,太伤心了,眼泪都哭干了!”ъiqiku
“……”
吕芳嘴角抽动,却只能隐忍,不敢发作。
毕竟今天里三层外三层的,到处都是眼睛在看着。
只要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连剩下的这些人,统统都得送进牢里了。
“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
林诚递出了一个白包,厚厚的鼓起,肉眼可见的分量极重。
“林先生有心了,进到里面上香!”
吕芳收下白包,让人记上了“林诚”的名字。
来者是客,就算知道这家伙是在幸灾乐祸,可人家表面功夫做着,她还真不好说什么。
“上香就算了,我眼睛干,熏不了烟味!”
林诚抬起手腕,看了看很配葬礼的黑水鬼,“时间不早了,我还得赶着去参加法拍会,就劳烦红姐替我给黄先生上柱香吧!”
“你……”
吕芳咬着牙,却硬是挤出一丝笑容,“辛苦你了,慢走不送!”
刚停下的黑色奔驰,再次启动。
林诚一上车,就催促着开车的叶师傅,“开快点,被他们发现就要挨打了!”
挨打?
“好、好的,林总!”
叶师傅不太理解,却还是一脚油门轰起,迅速驶离了这家殡仪馆。
“老板说的对,这家伙是18岁的身体,老狐狸的心思!”
“如果放在以前……”
吕芳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心平气和。
“对了,那小狐狸随了多少钱?一万块总有吧?”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转头去问统计随礼的文员。
黄锡耀所有的资产都被查封了,能办这场葬礼,还是靠她拿出了压箱底的私房钱。
不然的话,指不定连火化的钱都拿不出来。
不对……
他是死无全尸,不用火化,早掉海里喂鲨鱼了。
一想到这里,吕芳就头疼欲裂。
黄锡耀死的太快,死的太突然了。
留下的一堆烂摊子,就连她都没办法收拾。
文员拆开了林诚随的白包,不小心用力过猛,整个白包撕开。
哗啦!
花花绿绿的钞票,飘得满眼都是。
其中一张,轻飘飘的落在了吕芳的跟前,她蹲下身子,刚准备捡起,却在一瞬间脸色变绿。
那张红色的,好似百元大钞的钞票上,赫然印着——“天地通用银行,玖万捌仟億圆,生意兴隆,一本万利,鸿富齐天,万代富贵,发财路路通!”
“林诚,你找死!”
声嘶力竭的咒骂声,响彻云霄,惊起一阵飞鸟。
……
黄锡耀资产的法拍现场,不是在所谓的拍卖行,而是在黄锡耀名下的一栋豪宅。
占地超过30亩,建筑面积就高达三千多平,欧式巴洛克风格,好似一座欧洲宫殿般,坐落在违和感极强的村口。
在这栋又土又壕的农村大别野门口,停着上百辆豪车。
奔驰e级、迈巴赫、保时捷卡宴、路虎揽胜、丰田陆巡、三菱帕杰罗、大众帕萨特……
大部分的车都是以黑色为主,也有少部分白色的越野车。
而在豪宅的内部,则是摆放着成堆的瓷器、古玩、根雕、红木家具……全都是中老年人的最爱。
这次黄锡耀的资产清查,不能卖的不是没收了就是销毁了。
现在摆出来的,好似农村赶集一样的拍卖集会,都是实物部分的资产,小件能卖的东西。
看似挺值钱的,却只是黄锡耀资产的很小一部分,九牛身上的一根毛!
而他真正的大头资产,那些房产、酒店、公司